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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赫连端砚快走到昀彦宫门口时,远远地就看见正在院子里独自饮酒的玉音,清风徐徐,片片桃花舞婆娑,纵是灼灼其华,却仍不抵树下的白衣蹁跹冷然姿。
冰肌玉骨纤纤指捏翠玉杯,低眉仰首酒醇入喉心难醉。
赫连端砚伸手轻轻夺去玉音手中的酒杯,淡淡开口,“玉音不是不喜饮酒吗?说酒乃迷惑人之心智之物”。
“人是会变的”,玉音抬起头,秋水润泽的双眸带着些许醉意,竟多出几抹妩媚的意味,“开始不喜欢的,慢慢的,也会喜欢上”。
赫连端砚原本担忧的眸子竟多出许多复杂的情绪,眼见着玉音伸手欲夺她手中的酒杯,连忙避了过去。
“纵是喜欢,也不可再饮了,饮多了便要”
话还未说完,却见玉音的眼泪却像突然汹涌而来的潮水,扑簌簌地往下掉,赫连端砚蓦地愣住了。
“玉音你”
玉音连头也不曾抬起,转身便往昀彦宫外走。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赫连端砚倏地起身拉住了玉音的手腕,有些着急的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
等了片刻也未听到回答,赫连端砚不禁抬手抓住了玉音的肩膀。
“玉音,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玉音仍旧一言未发,却突然抬起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赫连端砚胸口的衣襟,眼泪就像止不住的雨水一样倾泻而下。
眼前的人,脆弱的仿若触手即碎。这样的玉音,却是赫连端砚第一次见。因为自她们相识那日起,赫连端砚还从未见过玉音掉过一滴眼泪。
已经说不清是震惊、心疼、还是难过,赫连端砚只觉一颗心像是突然被什么利刃狠狠穿过,抓着玉音肩膀的双手都在轻轻地颤抖。
赫连端砚什么也没有再说,只默然地闭上了双眼,而后轻轻地将玉音拥进了怀里。
玉音低着头,额头紧紧抵着赫连端砚并不算宽阔坚实的胸膛,双手用力地揪紧赫连端砚胸口的衣襟,似是怕稍一松手眼前人便会消失不见,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而肆意而下的眼泪,似是要把压抑了十几年的泪水一次全部流出来。
“想哭就哭出来吧”
赫连端砚轻轻抚着玉音的背脊,声音轻柔而低缓。
可玉音至始至终都未哭出声来,只是无声的流泪,若不是身体的颤抖,或许都不知她在哭。
那份隐忍与压抑,让这个清晨都变得窒息了起来。
这一生,终究是欠她的太多……
在邺城郊外最靠近金陵之处有一处小院落,外表看来简单、朴实无华,可一走进院落,便会被那无处不透露出的雅致和清新所吸引。
房前的小院中栽种着几株桃花,正是盛开的季节,清风轻轻拂过,艳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落,落在了树下的木制躺椅之上,还有未曾落子的棋盘之中。
一个身穿碧绿裙衫的姑娘从院落最右侧的一个开放式房间走出,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刚沏好的一壶茶,还有两个茶杯。
往院落最左侧的那间房的方向走了没一半,便见一个白衣蹁跹、脱尘绝世的女子从房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卷书。
“小姐你怎么又出来了!你该待在房里多休息!”,如雨显得很无奈。
桑清漪却只淡淡回道,“在这儿也可以休息”。
如雨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旁边的桌上,看着又开始躺在躺椅上看书的桑清漪,一脸抓狂的模样,伸手便拿走了那卷书。
“小姐,你这病还没好呢,不能在这吹风,而且大夫也说了,让你多休息,不能总是看书”
自上回顶着风雪上了凌云山,回来后桑清漪便染了很重的风寒病倒了,现在都过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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