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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圆房她心里复杂极了,既担心避孕的问题又担心不孕的问题,这世上简直就没人比她更矛盾的了。也只有思考到这里的时候,她才透露出一点连自己不敢相信的紧张和羞怯。天知道她怎么会紧张,又怎么会害羞,或许真的是在古代待得久了,也习了古代姑娘的腼腆。
闲了近十天,沐淳这日正准备去上工,把帐盘一盘再把各家年尾的订货理一理,下晌还要去作坊安排雇工们来年的活计。仅四五个月,檀菲在京里一只独秀,从不愁没生意,只愁出货太少。
邻近州县的订货单子都快堆到后年去,一开门,那队排得老长,连黄牛都有了。用过皓齿膏的真就丢不开,没用过的千方百计要来买,整得每日都跟哄抢现场似的,幸好是衙门的铺子,京兵也离得不远,时常能来照看着,要不然沐淳只敢放个小窗口,门都不敢开了。
沐淳对自己的眼光还是相当满意的,姻脂水粉首饰华服之类赚女人钱的生意是容易,但也没有男女老少通通赚来得好,快消品源源不断的利润委实惊人。托了先皇的福,大部份老百姓手里有点闲钱,愿意花银子关注自己的牙齿健康。
她刚带着青书和圆子进到前院,就听门房来报,说外面有家姓樊的前来的拜访。樊家?不认识呀,她们三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樊家今日是举家而来,长子长媳甚至长孙都来了,一共七口人,带的礼也不轻,说是来给沐恩人拜年。
沐二郎和顾杏娘出来迎接,见到樊家夫妻就像老朋友,热情把人迎进厅堂。沐淳后来得知两家人的相识经过,觉得对方把沐家抬为恩人是不是太过了点?
“沐大叔,您家大娘子一定识得我,我们东家的店就在檀菲对面呀,开绸锻庄的,喜瑞祥啊。”樊大郎自来熟,两只眼珠子甚是灵活,声音也好听,想来有刻意练过,一看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沐淳当然识不得他,心下却是懂了,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的缘故,樊大郎才称沐二郎是沐恩人吧。不过这也没什么,做买卖本就要结交四方,有个由头方便来往。
樊家父母讲话率直,为人豪爽眼神干干净净,乍看去很纯朴。女儿也很腼腆,长得白白净净高高长长的,鲁地的美人都有种浑然天成的大气,这小姑娘将来定是差不了。
儿子完全不随父母,许是优良基因都被女儿占了,这俩儿子都长不到樊父那般高壮,成年的大儿子跟尹子禾一般高,历练甚丰行事有度,笑起来令人感到极亲切,和樊母一个样;小儿子比同年的沐冬才还矮,性子却极冷淡漠然,不喜言笑,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忧愁的事。
人家来专程提礼拜年,自然要招待用饭,沐二郎再不讲究,也不能像在碧水一样两家老老少少坐一块儿,便让许妈在饭厅中间摆了个屏风隔开。屏风只是意思意思,沐秋儿皮得很,饭吃到一半就跑到前厅去揪樊小郎的头发玩,顾杏娘骂过几次都不听。
那樊家小子就是个抖m,居然还对沐秋儿笑。看妹妹实在闹得不像话,沐淳让圆喜把人先拎回房去,她要去亲自教训。
“秋儿,你今年九岁,翻了年便吃十岁的饭,马上就是大姑娘怎能还像小时候胡来。”
“哎呀姐姐,玩玩嘛。你不觉得那个樊小郎很奇怪吗?哈哈,像块木头人,我扯他头发也不知喊痛。对了,他刚悄悄对我说话了也,还以为他是哑巴呢,姐姐你猜他说什么?”沐秋儿身子站直,学着樊木头的口气:“好姐姐,别揪了,再揪就没几根了,好歹给我留点。哈哈哈哈,乐死我了乐死我了。”
沐淳无语:“行了,人家都喊你姐姐了就别去弄人家,他们是客人懂吗?”
“我也不知怎地,就是爱逗他玩,看着他求饶心里就高兴。”
熊孩子!沐淳简直想打人。
见长姐脸色不对,沐秋儿忙道:“好了好了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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