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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三哥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大□□就是喜欢嫩妹子,没一个好东西!”越说越气:“纵然是天仙,成天儿地吃着,吃到最后也只当吃进嘴的是老干菜。”

什么老干菜,娘子的嘴真损。沐二郎习惯顾杏娘时不时的闹腾,复又抚上去,劝道:“别人家的事气着自个儿不值当,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你别老犯气。”

“真是混帐,我们还守着孝呢!他就是要趁热孝里休妻立娶,定是外面那女人等不得了!”

沐二郎一听,没功夫啐骂混帐三舅兄,心中苦笑,当真是忙得不知日月。

那王赘婿!

岳父的死绝对是那厮所为,王百万的官司判决后,王家远房族叔曾大闹过紫源房王家布行,直指王季远销毁了重要的证据,用险恶手段才赢得的官司。当时他沐二郎就在人群外围观,听见这话用力往前挤,欲挤到王家族叔的跟前去。可是人家四周好几个长随趸从,直接把他推了出去,还差点打他,显然是不愿意和不明来历的人接触。

后来他想方设法打听王家族叔的消息,仍是一无所获。那族叔本不是碧水县的人,更没几人知道他具体的来历。这条路虽不通,但却佐证了王季远杀害岳父的原因,王家赘婿若不是凶手,还有谁是?

沐二郎一想到此事就目呲尽裂,恨不得刮其骨剥其皮以泄愤。但他尚有理智,知道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这些日子他在紫源坊已然认熟王季远那张小白脸,那厮身边常日跟着四个壮汉与一文士。沐二郎总共见过王季远三次,两次在汇宾楼门口,像是刚与人谈完生意;一次是在离虹楼不远的茶铺摊前,这虹楼可是在整个康西路都排得上号的青楼名馆。

不是他多想,实是那日是清晨,而王季远两丈外就有一位转身预备跨进虹楼的曼妙女子,极像是二人刚刚告别完各自离开的情景。这一次,王季远身边只有一个长随,文士也没在。

沐二郎自认别的本事不怎样,看女人,特别是看美女,眼睛还是很毒的。他不但把女子的样貌记在心里,还找旁边茶摊的老丈打听了,得知那女子艺名叫茗诗,虹楼蝉联两届的花魁。在碧水县三家青楼中,也属第一。碧水县号称人杰地灵,人杰不杰不好说,地灵倒是真的,长得水灵灵的人儿也多,这里的青楼声名远播,茗诗是货真价实的花魁。

据说她是清倌人,才艺非凡,只有财没有才她还恕不接待。大清早的,一个在门口,一个正准备离开,想必那清倌人也已不清了。这是常事,本就是卖笑为生的,哪有见银子不张腿的道理。

沐二郎认为自己可以从茗诗姑娘身上下手。可是要见茗诗姑娘,却非易事,除非人家愿意倒贴。呵,他看看自己,好像也没有哪里值得人家倒贴的。

若是沐淳知道他这想法,一定会笑:“你有啊!有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既风趣又有情趣,除了没钱,女人要想要的东西你不都有吗?况且只是利用一下下,又不用真的献身上去,想必我娘若是知道原因,应该会舍得吧?”

有了线索,沐二郎觉得报仇之日不远了。总之,以他目前的能耐,也只能从身体上对付王季远。简单粗暴。

沐二郎想把人掳了绑起来拷打,问那厮为什么一定要夺了无辜老人的性命,连收卖都不愿,必置人死地以绝后患!可想过有今天?别以为老实人好欺负,让他好好尝尝老实人的拳头。最后放干他的血祭坟,直接绑块石头沉河里去。

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沐二郎这边才刚有点希望,现实立即就给他当头一棒。

王季远几日后坐船去榕州,刚上码头,一伙不要命的匪徒手持利刃朝他奔来。四个趸从拼命保护,当场死了两个,重伤一个,轻伤一个,他背部中了一刀却没死,那文士也一样。匪徒虽没抓到,但估计是不会再敢来刺杀他了。因为王季远请了八个功夫不浅的江湖人士作护卫,此后,进进处处都跟着,这是后话。

沐二郎知道这事已是三天后,王季远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放话说主谋是他叔叔王定轩,也就是和他抢家产的那位族叔。说归说,却又没有切实的证据,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做什么,做生意的哪能没个仇家。养了大半年都不能大步走路,时常还咳几口血,人也萎靡了大半年,铺子和码头的流水比往日薄了两成不止,此亦是后话。

沐二郎当下就怀疑事情要棘手了,那厮定会加强防护,平日里四个壮汉立在身边,就够让他莫可奈何的了,更休说再要增加。后来事情的发展,果不出沐二郎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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