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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不敢当,灵慧个啥,就是爱一天瞎鼓捣。”沐二郎慌忙解释:“让她帮忙洗衣,不是嫌皂角子费神就是嫌胰子臭,年初她州城的大姨母送了一块香胰子,她从此就日日念上了,非要自己也弄一块出来。早前小弟也说了,怕她伤着自己,才跟杏娘不得已试着帮帮手,谁知!喏,这也算是捡着宝贝了吧。”扯一个无关紧张的大谎亦是商贩的必备素养,他一口气说下来没打半个顿。
大曾氏神色复杂一瞬,旋即笑道:“可不是捡着宝贝了,该是你家的财。”乜向自己儿子,“你成天也爱捣鼓,就没见捣鼓出啥好东西,可见没那运气,该好好的一心念书。”
沈英表示很冤,一耸肩作无奈状,逗得大人小孩都笑。沐淳虽也跟着笑,但敏感地觉得大曾氏并不希望儿子跟她太过热络。这位太太见多识广,心思锐利,待人待事皆有长远目光。沐淳恶趣味的暗乐,乐完转瞬丢掉。
送走尹家一众后,沐二郎有种终于能一展抱负的畅快。他早早的就留意到大曾氏在碧水县的铺面,谁知道那几样东西一融弄,竟就是精贵的香胰子,定型后不但好看,还比平常用的胰子顺滑,又没那股子赤鼻的油灰臭。于是他得到香胰子的做法略想都不愿,直接去了尹家,不搏上一搏怎知道结果如何。
跟大曾氏商量后的结果相当令人满意和惊喜,沈家出一间铺面还带一半本金,沐家负责香胰子的生产和销售,利润各占一半。掌柜由沐二郎担任,尹志全“推辞不过”进来打下手,名曰副掌柜。最重要的一点,方子只在沐家手中。
相对于相公,顾杏娘一直忧心冲冲,她害怕,害怕生意搞砸了对不起曾姐姐。大曾氏是因为信任小曾氏才给自家这个脸面的,她的目的是赚钱,若是赚不着钱,怎么给她交待,又怎么面对曾姐姐?
加之又听说他们将要卖的香胰子是康朝都无,只州城以上的裱物店里才有的外来物什,也不知是东洋还是西洋的。要是真能那么容易做出来,康朝人不早就仿出来了?什么大姐从州城带回来,估计元娘自个儿都没用过吧,她对相公的花花嘴无语极了。
顾杏娘哪里知道,历史上很多看似不可思异的发明,一半是巧合,另一半才是不懈的研究和努力。沐淳也不知道怎样劝娘,怕愈发被娘当成怪物。
沐二郎心思就简单许多,他道:“春儿是个有福气的,一岁时我们刚到碧水县,她差点淹死在涨水的洛渡河边,前年夏天又差点淹死在自家水缸里。一次有人救,二次也有人救,这就是上天不让她死,明摆着她不是个普通人。”讲到这里,捉住娘子的手:“咱们放眼看看四周,多少仔细养着的孩子说夭折就夭折的,有谁像她这般走运,不是得天眷顾是啥?孩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福气也一天天多起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当少奶奶吧。”
“唉,我是不懂。至从孩子开始编头花起,这个家哪有我说话的份,哪样不是依着你?我这是越发没了地位!”顾杏娘说的也是实话,以前她自认为一直能当沐二郎的家,相公都是依她的。
沐二郎就笑,把娘子的头扳到自己肩头上,摩挲着她的头发:“歇了吧,又有好几天没,你不憋吗?”
“去!”
“哪都不去,憋死我了。”
“滚!”
“好,娘子好好看着,为夫滚来了……”
沐淳躺在自己小床上,手指绕着床梁掉下来的流苏,转几圈,放开,又转,一副百无聊奈的德性。自言自语:“这下应该可以过几年舒服日子吧。”
普通的舒服日子?什么才叫普通?得到的人或许永远不觉得自己正在拥有着,这应该是一个哲学上的大问题,艰深复杂。
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走,道歉,你必须道歉。”
次日一早,尹子禾押着沈英上了沐淳家。“押”这个字是尹子禾自己认为的,在沈英处,更像是半推半就。
“她给我露个真心的笑脸我就道歉。”沈英大大咧咧说道。十一岁,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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