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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前面不算,那是免费大奉送,下边儿这句才是浓缩的精华。”
罗茜站住:“愿闻其详。”
“罗茜,你不肯付出真心,别人又怎么会回报你真情?”
罗茜愣了片刻,蓦地抬起靴子照着孙嘉遇的自行车踹了一脚:“你个小屁孩儿!你懂什么?还教训我呢?滚!”
孙嘉遇挨了骂,却没有生气,反而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罗茜的眼神就像医生看病入膏肓的患者,然后摇摇头,一提车把,再来一个潇洒的漂移转弯,迅速扭转方向,脚蹬蹬得飞快。
这回他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罗茜在原地站了很久,不小心把大量冷空气吸入肺中,呛得她不停咳嗽。方才那一瞬,她的心完全乱了,是那种一时间想到无数并不具体的悲哀的那种乱。孙嘉遇最后一句话,直接触到了她心灵深处隐秘的一块伤。
这一生,她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一个人,值得她付出所有的真情。
黄炜在一个多月后出院,他的手指再植成功,并未留下残疾。因为这件事,他成了b大的名人,赢得一个“情种”的名声,也博得罗茜同系一个师蛛的青睐,拼命地追他,两人很快开始成双入对地觋身校园。
而罗茜侥幸没有受到任何书面处分。不过经此一劫,尤其是系主任和她严肃谈过一次话之后,罗茜的言行收敛了许多,至少在学校里再见不到她和男生公开出入。b大的文凭,她还是很在乎的,不希望最后落到一个被开除学籍的下场。
至于孙嘉遇,后来的日子,除了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传闻,罗茜再没有见过他,直到这一年的暑假,她陪母亲去医院看病。
实际上,罗茜母亲的肝区疼痛已经持续很久了。罗茜催促过多发,让母亲赶紧上医院看看,但她直找各种理由拖着不肯去。
那几年罗茜的母亲日子过得并不好。三年前,罗茜的父亲为了一个年轻女人,犯下生活作风错误,连仕途受累都在所不惜。像其他性格刚烈的女人一样,一发现丈夫的婚外私情,宁可玉碎也绝不瓦全,罗茜的母亲立即提出离婚,并且同意了份对自己极其不利的离婚协议。在这份协议里,尚未成年的罗茜被判给了父亲,因此房子也留给了父亲,母亲只身一人提着两只旧皮箱离开家门,住进间单位临时出借的北向平房。平房的条件非常不好,冬天没有暖气,只能靠蜂窝煤取暖,夏天通风极差,每到下午热得像蒸茏一样,和家中三室一厅的新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罗茜当时想不通,母亲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几年之后,当她亦为一份感情辗转蹉跎之时,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不敢面对现实,不过是不甘心,不过是幻想有一天他还能心存负疚回心转意。
可那年罗茜未满十八岁,显然难以理解其中的婉转挣扎。她能做的,只有三件事。第一,以一个未成年女孩的全部力量仇恨着父亲的薄情,由此影响到她对整个男性群体的仇视,抛却对爱情的无限幢憬,迅速蜕变为个游戏感情的轻浮女生。第二,故意和嫁过来的继母作对,气得她经常哭哭啼啼地向父亲告状。父亲在后妻和女儿之间左支右绌,有时候难免偏袒年轻的妻子。罗茜一怒之下做了第三件事:收拾行李搬去与母亲同住。
临走前,她指着父亲发了毒誓:我没有你这个爸爸!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将来就算要饭我都不会到你家门口!否则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平日罗母独来独往,和邻居没有任何交集,女儿周末假期能和她做伴自然高兴,但她的人变得厉害,原来干净利落的一个人,如今衫垂袜甩,疲惫邋遢。面对女儿让她看病的哀求,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死了那边儿才称心呢,似乎已完全放弃了自己。对母亲的固执,罗茜也无可奈何。这回估计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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