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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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德摇摇头。

“家中有钱财,而亲戚又想把你除掉?”

“没有。”

安吉利叹了一口气:“没有人有杀害你的动机,那么你的病人呢?你最好给我开一个名单,我好一个一个地审查。”

“很抱歉,”他吃力地说“如果我是个牙科医生,或者是个手足病医生,我可以开个名单给你。可是,你不明白吗?我的病人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你审问他们,那么你不仅毁了他们,也毁了他们对我的信任。从此,我就再也不可能给他们治病了。这名单我不能开。”他躺回到枕头上,精疲力尽。

安吉利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一个人总觉得人人都想谋杀他,你们称这种人叫什么?”

“妄想狂型的精神病人。”贾德说。他注意到了安吉利脸上的表情:“你该不会以为我?”

“假如你是我,”安吉利说“而我正躺在病床上,象你现在一样说那样的话,你是我的医生,你会怎样想的呢?”

贾德闭上眼,强忍住头上刀扎一般的疼痛。这时,安吉利告辞了:“麦克锐佛正等着我呢。”

贾德睁开眼,说:“等,等一会给我个机会证实我的话是真的。”

“怎样证实?”

“不论是谁,既然想谋杀我,他一定还会再次+下毒手。我得有人陪着,下一次他们再下手时,陪我的人就可以抓住凶手了。”

安吉利看了看贾德,说:“史蒂文斯医生,如果有人真想谋杀你,世界上所有的警察都阻止不住。他们今天干不掉你,明天就会干掉你;在这儿干不掉你,在其他地方也会干掉你。不论你是国王还是总统,或是普通人,结果都是如此。生命本身就是一根细线,一秒钟就可以扯断。”

“你无能——无能为力吗?”

“我可以给你出些点子:公寓门换上新锁;检查一下窗户看看闩牢了没有;不认识得人不要让他进来,除非你定购了东西,否则连送货的人也不要让进来。”

贾德点头同意,嗓子又干又痛。

“你楼内有一个看门人和一个电梯管理员,”安吉利继续说“你信任他们吗?”

“看门人在这里工作了十年,电梯管理员也在这里呆了八年,对他们我完全放心。”

安吉利颔首表示赞同:“那好,让他们多留点神。如果他们时刻保持警惕性,别人就没那么容易溜进来了。办公室的情况如何?你打算再雇一名接待员吗?”

贾德试图想象一个陌生人坐在卡洛尔的桌边,坐在她的椅子上,一阵无法解脱的怒火油然而生:“现在还没这个打算。”

“你是否考虑雇一名男接待员?”安吉利说。

“会考虑的。”

安吉利转身离开时,又犹豫不决地说:“我有个想法,不过有点儿冒险。”

“嗯?”

“那个杀了麦克锐佛老同事的家伙”

“阿姆斯。”

“他真的疯了吗?”

“真的。他被送进了精神病犯人医院。”

“也许麦克锐佛怪罪你把他放跑了。我去查对一下,证实他的确没有逃走,也没有被释放。早上你给我挂个电话吧。”

“谢谢。”贾德感激地说。

“这是我份内的工作。如果你与此事有任何牵连,我就帮麦克锐佛的忙揪住你不放。”安吉利转身离去时又煞住步,说:“你不必对麦克锐佛说我曾去替你查看阿姆斯。”

“我不会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安吉利走了,屋内只剩下贾德孤单单一人。

如果说他今天早上的处境黯淡无光,那么此刻的情形更加不妙。贾德知道,若不是麦克锐佛性格上有点与众不同,他早就因谋杀罪而被捕了。麦克锐佛在报复,其报复心之切,以致想落实了每一项证据,一点也不含糊,然后再收拾他。这件撞倒人后扬长而去的事件仅仅是以外的车祸吗?路上有雪,轿车可能会不小心滑到他的身上,但是车的前灯为什么熄灭了呢?这辆车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呢?

他确信无疑,这是蓄意谋杀,而且还会再次发生。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彼得和罗娜夫妇是从早晨新闻广播中听到这起以外事件的,他们一大早就赶来医院探望贾德。

彼得与贾德同岁,个子矮一点,瘦得可怜.他们是同乡,又一道从艺学院毕业。罗娜是英国人,雪白的皮肤,丰臾的脸颊,柔软而硕大的乳房与她那仅仅五尺三寸的身材显得不大相称。她活泼愉快,意自如。只要同她交谈五分钟,你就会觉得已经彻底地了解她了。

彼得一丝不苟地审视着贾德:“你这样子真可怜呀!”

“我喜欢这副样子。躺在病床上就是这样的。”贾德不再头疼了,全身的疼痛变成单调磨认得恼怒。

罗娜地给他一把荷兰石竹花:“给你带来一些花,可怜的老宝贝!”她就过身子,在贾德脸上吻了一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彼得问。

贾德停了停,说:“车把我撞翻,然后逃之夭夭。”

“件件事都耸人听闻,不对吗?卡洛尔的是,我在报上见到了。”

“可怕了!”罗娜说“我真喜欢这姑娘。”

贾德觉得嗓子里一片哽咽:“我也喜欢她。”

“能抓住杀害她的那个狗杂种吗?”

“正在找呢。”

“今天早上的报纸报道说,一个叫麦克锐佛的中尉很快就要破案抓人了,你听说了吗?”

“听到一点。”贾德毫无表情地活“麦克锐佛乐意让我知道事态的发展。”

“人们总是直到需要警察帮助时,才懂得将刹时多么的了不起!”罗娜说。

“医生让我看了你的x光片,只受了点外伤,没有脑震荡,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贾德却明白自己的末日快到了。

他们随便闲聊了半小时,小心翼翼地回避卡洛尔-罗伯茨这个话题。彼得夫妇还不知道约翰-汉森是贾德的病人,由于某种原因,麦克锐佛没让报界知道这一点。当他们站起来要走时,贾德要求彼得单独谈谈。罗娜走到门外等候,贾德对彼得谈体伯克。

“很抱歉,”彼得说“送他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它的情况严重,但我总希望你还能够拯救他。当然罗,你现在不得不放弃了,准备什么时候打发他走?”

“一出院就干。”贾德说,但心里却明白自己是在撒谎。他不想打发他走,而且还准备查明到底是不是伯克干了这两起杀人的勾当。

“如果我能帮点忙的话,老弟,你只管开口。”说完,彼得就走了。

贾德躺在床上,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既然不存在任何人有任何合情合理的动机要谋杀他,那么,着一定是某个精神失常的人,某个凭空想象要找他报仇的人干下得失。符合这种推理的人只有两个:伯克和杀了麦克锐佛同事的阿姆斯。如果汉森被杀的那天早上伯克也在现场的话,贾德就邀请安吉利侦探进一步查对落实一下。如果他不再现场,那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阿姆斯身上。缠裹着它的沮丧郁闷之情渐渐散去,他终于明白自己可以踏踏实实地干点什么了。突然间他迫不及待地向马上出院。他按铃叫来护士,告诉她想见见一生。十分钟后,哈锐医生走进病房。哈锐一省长得象个朱儒,一双亮闪闪的蓝眼珠子,脸颊上满十一粗粗的黑毛。贾德早就认识他了,而且非常尊敬他。

“哟!睡美人醒来了,脸色怎这么难看?”

这画家的已经听腻了,他撒谎说:“我感觉良好,我想出院。”

“什么时候?”

“马上。”

哈锐医生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你刚来,为什么不多呆几天呢?我会派极为情欲狂烈的护士来跟你作伴。”

“谢谢。我的的确确得马上出院。”

哈锐医生叹一口气:“好吧,博士,你才是真正的医生。就我个人来说,我是不愿意妨碍你的。”他敏感地看着贾德说:“我能办点什么忙吗?”

贾德摇摇头。

“我让贝德芬小姐把你的衣服拿来。”

三十分钟后,护士小姐替他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十点十五分,贾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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