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驱狼逐虎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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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健忽然的打断让原本已经开始兴致勃勃起来的张正羽的表情又是微微一僵,原本还算灿烂的笑容收了一收,不过依然还算是在笑着,然后将前倾的身体用力向后一仰,重重的靠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吐了口气,缓缓回头,迎上丁健的目光,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温不火的说道:“哦?不知丁兄有什么高见?小弟洗耳恭听。”

丁健淡然一笑,仿似多情的轻轻看了叶思彤一眼,然后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张正羽道:“高见不敢当,只是觉得佛洛伊德的那些理论,放在一百多年前或许是正确的,但拿到当今社会,却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

“哼。”张正羽脸上一副谦逊的表情,却好像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对丁健道:“愿闻其详。”

丁健抬手正了正自己的领带,顿了一顿,大约是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开口说道:“佛洛伊德生活在距今一百多年的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那个时候的欧洲刚刚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整个社会包括人的思想虽然已经开始随着经济的发展再变得逐渐开放,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对保守,不单是欧洲,当时整个世界都处在一个相对保守的风潮当中,保守关于性的隐私,对当时的人们来说还是一个必须要遵守的道德底线,那时的性确实是被极端压抑的,但是时至今日,人们已经越来越开放,放开欧美不谈,就说国内,人们已经不再是一个谈性色变的时候,不但不色变。反而开始成为了一种时尚,举个简单的例子,你看现在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艺术表现形式。不论是电影电视剧或者文学作品,几乎已经到了一种无性不欢地地步,人人都争相谈性,似乎不谈性就不够高尚一般,另外就拿佛洛伊德的这本梦的解析来说,一百多年前刚问世地时候,被当时的人们视为歪理邪说,但现在大家却可以拿来侃侃而谈。甚至刚刚张兄在谈及之时,都很流畅的说出了性这个字,那试问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性又是如何被防御机制压抑成为人的潜意识的呢?”

丁健说话时的语速很是缓慢,但条理却非常清晰,透着股不庸置疑的气魄,但张正羽也不是省油地灯。几乎在丁健的话音刚落。便好像想也没想似的,微微一笑道:“丁兄所言不假,不过却多少有些片面,第一,确实,现在人人都在谈性,正如丁兄所言,几乎到了无性不欢的地步,但几千年来的精神枷锁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消弭无踪的。难道丁兄认为几千年的对于性地禁锢可以在这百年地时间里就完全消弭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另外难道丁兄不觉得现在如此的无性不欢,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吗?这本身就是对于性的禁锢后的一种畸形的宣泄,其本质就如同孩子的逆反心理一样,表面上看现在性无处不在。人人谈之。但越是这样,就越能表现对于性的禁锢。第二。佛洛伊德本人到了晚年也曾经对此做过解释,他都说他所指的性,是一种广泛上地广义的性,如果我们纠其不放,就未免有些断章取义了。”

张正羽这话剖析的也还算深刻,连林飞扬都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有道理,不过张正羽错就错在把佛洛伊德晚年对性的解释放在了“第二”最后说出来丁健律师出身,最擅长地就是在语言上做手脚,故意忽略张正羽前面对自己地反诘,只是抓住最后的话,丝毫不让地对张正羽说道:“没错,佛洛伊德晚年确实指出他所说的性是一种广义的性,但我觉得,这恰恰正是佛洛伊德本人对于自己理论的一种推翻,广义本身就是一个即抽象而又模糊的概念,佛洛伊德把它放到性上,很显然本身就是一种偷懒的行为,因为性本身并不具有被广义化或狭义化的性质与条件,性的这个行为含义本身并不能被抽象化,即使被抽象化了也并不具有任何实质上的现实意义,佛洛伊德说广义的性,当然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一切被人为压抑了的原始本能与原始欲望,但我们来想一下,所谓的性与一切本能和欲望之间并不具有广泛的本质或表象上的共同点,所以虽然性也确实是原始本能欲望的一种,但若因此便简单的将性抽象到一切被人为压抑了的原始本能与原始欲望,难道不是有点牵强附会吗?”

说到这里,丁健拍了拍自己所坐的沙发,轻轻一笑,接着道:“这就好像沙发是家具的一种,但我们却不能简单的用一个什么广义的沙发来代指所有的家具,难道张兄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这个”

张正羽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虽然心里总觉得丁健是在强词夺理,不过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姜善齐那边见丁健和张正羽在这边侃侃而谈,心里着急,不过却总找不到机会插话,此时见张正羽这一踌躇,知道机不可失,连忙插言道:“丁律师这话说的也不对,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情况,虽然我们不能用沙发来代指全部家具,但以偏代全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就像犯罪有很多种,但人们经常用杀人放火来代指所有的犯罪行为一样。”

“哼。”丁健似乎很瞧不起姜善齐,有些轻蔑的冷笑一声,然后依然用那略带些职业话的缓慢语调,不慌不忙的反驳道:“从语文的角度说,杀人放火只不过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跟广义不广义没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讲,即使有关系。那么我们从来也没听说过拿性代指原始欲望的约定俗成的说法,好像除了佛洛伊德以外还没人这么说过,甚至在佛洛伊德说完这话地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这依然不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说法。”

丁健说这话地时候连看都没看姜善齐一眼,姜善齐看出丁健对自己的轻蔑之意,又被丁健的这一番抢白说了个哑口无言,心中十分恼火,不过却不敢在叶恨天的寿宴上发作,只好闭口不言,独自生起了闷气。

场面上的气氛一时变得沉闷了起来。

林飞扬原本在挑起了三人的争执后,便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冒充大尾巴狼。眼看着这三人被自己挑的越争火葯味越浓,心中暗爽不已,巴不得地三人打起来才好,这时眼见场面上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闷了起来,怕三人中的谁为了打破沉默,再度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于是决定主动出击。起个新的什么话题再去引起三人新一轮的纷争。不过刚刚张开嘴,话还没从喉咙里出来,突然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哎呀挺热闹啊,不介意我来插上一脚吧?”

宋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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