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捅个窟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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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侯府的老夫人当场暴毙,就连忠顺侯都疯了个彻底。

偌大的侯府颓然衰败,让人唏嘘…

赤羽军押解着疯癫的忠顺侯从侯府大门走出来时,原本只是想看个热闹的百姓们瞬间安静。

有人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面面相觑。

只手遮天的侯府就这么完蛋了?

他们不相信,不敢相信…

百姓中有人扬手,“大官儿,你要带侯爷去哪啊?”

吴鹤亭向后看了眼,看向牵着姜安出来的祈善渊。

他嘴角噙着笑,转过头扬声道:“本官收到侯府贩卖私盐的罪证,带其回京受审…”

“即日起,侯府贴封、落锁!”

嗑边果的婆婆吐掉皮子,愣愣说道:“侯府完了…?”

人群中有人叫好,有人拾起地上的石子掷向疯癫的忠顺侯,场面一度混乱。

站在那扇朱红大门边儿上,祈善渊向大理寺卿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他。

他以为,报仇从来都不是杀人…

得让仇人活着比死去还要难以忍受…

吴鹤亭:“安安小姐…”

小姑娘并没有抬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般认真。

他又唤了一声,姜安才懵懵抬头。

小姑娘晃晃爪子,“吴大人慢走呀,记得快点回京都~”

吴鹤亭哑然失笑,这么着急让忠顺侯上断头台,多大仇啊…

“那本官便启程了,小姐保重。”

姜安猛猛点头,“走吧走吧~”

吴鹤亭还没走出去多远呢,就听见小姑娘在后面说,“侯府落锁,那府上的钱财嘞?”

侯府还抢了渊渊家那么多东西呢!

总不能到时候都给充国库吧!

“呵…”

他摇了摇头,怪不得刚才想得那么认真,感情是惦记上了。

谢云山将手放在小姑娘脑瓜顶,当拐杖拄着,“放心吧,小爷肯定都给你要回来!”

姜安迈开步子,抓着谢小将军的袖子,“那走吧…”

谢云山哈欠打到一半,被迫收了回去,“这么急?”

小姑娘点头,“急!”

他神情无奈,却还是乖乖跟上,小声抱怨,“小爷还没吃饭呢!”

小姑娘在怀里掏啊掏,拿出个大白包子,“你吃吗?”

谢云山低头,这包子都挤成饼了。

“谢谢你,我不饿…”

姜安歪头,刚刚这人不还说饿吗?变得这么快嘛?

想不通,她索性就抛之脑后,牵着祈善渊上了马车,向着府衙而去。

忠顺侯府的事,有姜寂臣在后做推手,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突然到吴鹤亭已经带着忠顺侯回到京都大理寺,远在护国寺的太妃才发现她的母族被人端了。

她想再插手也不可能了,事情已成定局。

纵使她将房间里砸个干净,侯府这钱袋子也保不住了。

大理寺对忠顺侯府的事情有了定夺后,吴鹤亭还专门派人送了一封信到沛州…

忠顺侯真的疯了。

贩卖私盐本该是抄家的死罪,太后体恤其是太妃娘娘的兄长,也是她母族唯一的亲人,便求圣上免了忠顺侯的死罪,将人送去了护国寺太妃面前。

忠顺侯府被抄没,所有仆从发卖的发卖、斩杀的斩杀,家产也都如姜安所言充了国库,而忠顺侯则被下旨余生都不能走出护国寺半步。

太后此棋,是将太妃恶心的彻底。

太妃与陈家成了京都的笑话,与此同时出名的还有对此事功不可没的姜安…

姜寂臣有意将闺女从这件事里摘出去,所以大多数人只知做下此事的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小姑娘。

有不少人想要探究姜安的身份,都被暗地里挡了回去。

这封信送到时已经是八月尾巴,沛州正是吃蟹的时节…

一月前,祈生从北地而来,辅佐祈善渊料理从侯府手中抢回来的祈家家产。

他们二人整日忙得很。

反观姜安,带着霍长明和李星桑,在谢云山的帮助下,就差将沛州的天戳个窟窿下来…

在酒楼与过路沛州的江湖侠客比武,小姑娘一人挑了一大半,打到上头时还上手抢了人家的武器拎在手里耍。

霍长明更不用提,一身子蛮力能将满身肌肉的大汉高举头顶。

不出几日,他们兄妹俩就在江湖册子上挂了名,街上凡是拎着长剑、宽刀的都离着他俩远远地~

没人和他们比武,小姑娘又盯上了书馆…

拉着霍长明和李星桑就往里闯,与那里面的文人辩学。

最热闹的一次,听说偌大的书馆都差点被这两伙子人给拆了。

原本在府衙处理公事的刺史赶来,在人群中远远的就瞅见踩在桌子上辩的正酣的小姑娘。

他双手合十,直言:“我的小祖宗,怎么又是你啊!”

姜安闻声,抓了刺史的官袍宽袖,“你说,该不该增加北地赋税!”

刺史都快给这小祖宗跪了,扶着官帽都要差点哭出声,“下官…下官不能说啊!”

文人学子谈赋税,只要不说些不该说的糊涂话,都可以说是辩学、是学问;可他是南商官员,在如此场合议论国事,长了几个脑袋啊!

小姑娘撒开爪子,将人推了一边去,重新对上对面的那派文人。

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硬刚八九个文人,完全不带怕的。

“北地井田一年一收,无论是气候、还是土壤都不能与南地相提并论…”

“若说北地百姓一亩井田,一年收成一石半,那么南地一亩井田一年收成至少三石!”

因着此事闹得大,就连府衙都来了人,书馆外更是人满为患。

就连桃花源的东家温则玉和正在那儿喝酒的谢云山都过来瞧热闹。

就见一身赤裙的姜安站于桌上,气势凛然,指着文人的鼻子,“你可曾读过南商律法,可知南商如何衡量耕农赋税!”

那文人被质问的节节败退,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来。

他只是文人,看得懂书中圣人言便好,律法册子便只是粗粗看了几眼,更不知道耕农之事。

“南商律法以耕农田地多少衡量如何缴纳赋税…”

“依你们之言,我北地一亩井田产一石半的粮食要缴纳的税与南地三石粮食要缴纳的税相同,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公平!”

“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辈,只看得见北地日日渐好…”

“北地渐好不过三年时间,往前数百年,北地百姓食不果腹,怎么不见你们辩上一辩如何改变北地困境…如何寻一变法!”

姜安又往前一步,瞪着圆眼,“尔等算粮食、算赋税,怎么不算算北地镇守国门,死伤百姓、将士几何!”

她指了一人,质问道:“是你敢上战场斩杀敌将?”

“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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