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七天意大利奥维耶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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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他想到企图借钱的得克萨斯人“并不真正有趣。”

“怎么呢?”

曼看看他,这位记者显然期待他说下去。“你将在里面占有显著位置。”“有个苏联姑娘。”

罗伯特记录下来。“真的?跟我说说。”

“嗯,我们交谈了,我向她解释,苏联是多么落后,他们面临着什么样的麻烦。”

“她听了一定有想法,”罗伯特说。

“哦,是的。她像是个聪明的姑娘。就一个苏联人来说,很聪明了。”

“她提到自己的姓名了吗?”

“没——等等,好像叫奥莉加。”

“她说没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

“说了,她在基辅市中心的一家图书馆工作。”

“很有趣。”罗伯特低声说。

当晚十一点钟,威廉曼家的门铃响了。他没有约会,他讨厌不速之客。管家退休了,妻子在楼上睡觉。曼不高兴地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外衣的人。

“你是威廉曼?”

“对。”

一个人掏出身份证。“我们是加拿大银行的。可以进去吗?”

曼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愿意到屋里讨论这个问题。”

“很好。”他把他们领进起居室。

“最近你去过瑞士吧?”

这个问题使他放松了戒备。“什么?是的,但这究竟——”

“在你离开之后,我们查过你的帐目,曼先生。你的银行少了一百万元,你知道吗?”

威廉曼吃惊地望着这两人。“你在说些什么呀?我每星期都亲自查帐,从来没少过一分钱!”

“一百万,曼先生。我们认为,你要对这笔款子的挪用负责。”

他的脸涨红了,气急败坏地说:“你——你怎么敢!滚出去,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那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们只需要你做出忏悔。”

他困惑地望着他们。“忏悔?忏悔什么?你们疯了!”

“没有,先生。”

一个人掏出手枪。“坐下,曼先生。”

哦,天哪!我遭抢劫了。“喂,”曼说道“你们要什么就拿什么吧,没必要使用暴力——”

“请坐下。”

第二个人走到酒柜前。柜子锁着,他砸碎玻璃,取出一只大杯子,倒满威士忌,端到曼面前。

“喝下去。这会使你放松。”

“我——我从不在晚餐后喝酒,医生——”

另一个人用枪对准威廉曼的太阳穴。“喝了,不然这杯子就会盛满你的脑浆。”

此刻,曼明白了,自己落到了两个杀人狂的手里。他用颤抖的手接过杯子,啜了一口。

“喝下去。”

他喝了一大口。“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他提高嗓门,希望妻子听到,下楼来,但这是个注定落空的希望,他知道她睡觉多么沉。这两个人显然是来抢劫的,为什么他们不下手呢?

“随便拿吧,”他说“我不阻拦。”

“把酒喝干。”

“没这个必要,我——”

那人一拳打在他脸上。曼疼得直咧嘴。“喝掉。”

他一口将剩下的威士忌喝光,觉得好像吞下一团火,他开始感到眩晕。“我的保险箱在楼上的卧室,”他口齿不清地说“我给你们打开。”也许那样会唤醒妻子,她会给警察打电话。

“不必着急,”拿枪的人说“你还有时间再喝一杯。”

另一个人到酒柜那儿,又倒了满满一杯。“给你。”

“不,真的,”威廉曼拒绝道“我不想喝了。”

玻璃杯塞到他手上。“喝下去。”

“我真的不——”

一只拳头又落到刚才那个地方,曼差点疼昏过去。

“喝了。”

如果他们要的就是这个,又何妨呢噩梦过去得越快越好。他吞了一大口,几乎作呕了。

“再喝我就恶心了。”

那人平静地说:“如果你恶心,我就杀了你。”

曼看看他,又看看他的同伴,每个人好像都成了两个。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他含含糊糊地问。

“我们说过了,曼先生,我们想要你忏悔。”

威廉曼醉醺醺地点头说:“好吧,我忏悔。”

那人笑了。“你瞧,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现在”他把一张纸放到曼头上。“你只要在上面写‘我很抱歉,原谅我吧’就行了。”

威廉曼头昏眼花地抬起头看看。

“就这点儿?”

“就这点儿。然后我们就离开。”

他突然感到兴奋了。原来就这么回事,他们是宗教狂。他们一离开,我马上给警察打电话,把他们逮捕。我要让这两个浑蛋上绞架。

“写吧,曼先生。”

他很难集中视线。“你们要我写的是什么来着?”

“就写‘我很抱歉,原谅我吧。”’

“对。”他握笔不稳,竭力专心地写,我很抱歉,原谅我吧。”

那人从曼手里捏起纸。“很好,曼先生。瞧这有多容易。”

房间开始旋转。“是呀,谢谢。我忏悔了,现在你们该走了吧?”

“我看出你是左撇子。”

“什么?”

“你是左撇子。”

“对。”

“最近这地方发生不少案件,曼先生。我们准备把这支枪留给你。”

他觉得一支枪塞到左手里。

“你会开枪吗?”

“不会。”

“非常简单,就像这样”那人把枪举到威廉曼的太阳穴旁边,按动银行家的手指。一声沉闷的巨响,血染的字条落到地上。

“就这么回事。”一个人说“晚安,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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