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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立刻想捂嘴,似乎暴露了什么,仝则想起裴谨从没当着“张来生”的面号过脉,心下一慌,匆忙站起身,掩饰失误般的去寻茶杯茶壶。
裴谨抿唇发笑,其实他能看清对方起身时略显仓惶的背影,心里便在想,他的小裁缝到底是长大了,俨然已是挺拔健朗的成年男人形象,比从前还更多了一份精悍的矫健。
因为经历过风霜,于是被淬炼出了今天这幅模样。
裴谨觉得欣慰,同时心里也还是铺缀了遗憾,那份成熟美则美矣,却和他最初所设想的富贵闲适越来越偏离了。
“我通一点医理,摸个喜脉不成问题。”裴谨道,“但要摸出中毒,或者下的什么毒可就不容易了。”
这话实则透露了某些重要信息,以仝则的敏锐原本不难觉察,只可惜他这会儿正提起茶壶倒茶,水声淹没了后半句,叫人听不真切,且恍惚间还在惦记如何一锅端了土匪窝,便也并没太上心。
仝则拿着茶杯喝一口,尝尝温度适宜,方才递到裴谨手边,看着那渐渐被润泽的双唇,他忽然觉得这样相对无言挺不错的,甚至比在山下那段不尴不尬的日子还更自在亲密,原来在匪窝里,也能过出一种岁月静好,甘苦与共的从容来。
“你……”
仝则才说一个字,却见裴谨忽然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头顶。
……这监听工作,开展的可真够勤勉,接下来两个人说话又要受限了,仝则无语蹙眉,便听裴谨笑问,“你的嗓子真不是天生就这样?”
这问题不是早都解释过,怎么又提起来,莫非是老奸巨猾的人对自己产生了额外的兴趣?
仝则脸不红气不喘,张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知道旱烟劲大,打从十岁起开抽,一天一烟袋,能不抽坏嘛,说起这个你会治吗?”
睁着眼说瞎话,裴谨知道他不肯讲明白,只能猜测那半年他到底遭遇过什么,从狼群围攻中逃生,中途还遇到过哪些危险?八成是生过病,保不齐还是重病,极有可能因此烧坏了嗓子,他想起小裁缝从前清越沉实的声音,心口狠狠地缩了一下,他知道即便将来相认,这人也未必肯对他吐露实情。
不多事,不抱怨,不迁怒,习惯报喜不报忧,都是仝则惯常的行事风格,如今已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或许真该成全他那份想要呵护自己的心意,给仝则个机会充分地、尽情地去照顾自己。
裴谨想着,已从炕上坐直,起身好像要去放那杯子,不知道是因为坐久了腿麻,还是另有什么别的缘故,才一下地,双膝竟微微一颤,脚下便跟着踉跄了一步。
仝则视线根本不离他,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他,等自己也站起身才把抱改成了扶,手臂碰到裴谨的腰身,职业习惯立时发作,顺势估量出这人的腰围清减了得有两寸,很想脱口而出“你瘦了”,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硬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
那些“你来我往”、“暧昧丛生”还是留待以后再施展发扬吧,此时此刻裴谨不适合情绪激荡,虽然仝则从没把裴谨当成玻璃制品小心翼翼去对待,但也还是能时不时想起李明修曾叮嘱过的话,心里便会有些发怵——万一裴谨真比他想象中用情要深呢?
仝则不能,也不敢再冒任何风险了。
裴谨逮住机会,倒是一点不客气,不遗余力往仝则身上靠去,一面还不大满意的嘀咕道,“也不长肉,靠着太硌一点都不舒服。”
仝则,“……”
要知道跑马是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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