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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地看着他,“关你屁事?”
摄政王总理朝政,为人又正直公平,美名远播,谁人见了不是恭恭敬敬,唯独窦悔,从不将他看在眼里,想来这天底下敢这样跟摄政王说话的,也只有他了。
淮阳王脸色不大好看,他直勾勾地看着清欢:“新娘子这么美,倒是让我想起个故人。”
他是个爱面子的,自己的女人偷偷嫁给另外的男人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当众说出来。清欢跟窦悔都吃准了这一点——这年头,谁要脸,谁就不要命。
清欢笑嘻嘻的撩开头上珠帘,露出雪肤花貌倾城绝色的一张脸来,她的观点跟窦悔一样,觉得自己比嫡姐美多了,偏摄政王眼瞎瞧不见,往日都穿些素净颜色,面上不染脂粉,身上也朴素的不戴首饰,就是怕王爷觉得自己贪图荣华富贵。现在她想明白了,她爱美,她凭什么不能随心所欲的打扮自己?她长成这般容貌就是上天的恩赐,何必为了不喜欢的人糟践青春。
大好的少女时光都葬送在了王府,今后的人生是属于她自己的,谁都别想插手一丝一毫。
她这一笑,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宾客们被这直击人心的美貌惊呆了,清欢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跟她未来汉子一样没个礼数:“听说摄政王已年逾不惑,这把年纪了眼神不好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这般老套的搭讪方式,我可只听大都督给我讲街头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地痞流氓的故事里听过。”
一字一句柔柔软软,偏每个字都带着刺,将淮阳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第七十六碗汤(六)
第七十六碗汤(六)
淮阳王还没来得及恼怒,小王爷就厉声呵斥:“大胆!竟敢如此跟我父王讲话,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打板子!”
他才不管眼前这是谁呢,反正谁让他不开心,谁冒犯他或是冒犯他的父王姐姐,就是他的仇人,就得得到惩罚!
小郡主倒比弟弟懂事些,知道眼前这位大都督是爹爹都十分忌惮的,不敢惹,拽了小王爷一下,也不说话,将场子留给淮阳王。
“哪里来的小野狗,在我的府邸上还如此嚣张,信不信待会儿我割了你的舌头?”窦悔笑呵呵地问,一脸温和善良,似乎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淮阳王却知道此人言出必行,别说是小王爷小郡主,就是皇子窦悔也是杀过的,他权势滔天又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实在是淮阳王的眼中钉肉中刺,窦贼一日不除,他一日无法安寝。
当下淡道:“犬子不懂事,大都督见谅。”
没等窦悔说原不原谅,清欢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她笑得太恶劣了,还故意抬起左手,兰花指掩住红唇,故意轻声却又让在场的人都听见,“怪不得大都督说是小野狗呢,犬子犬子,真是不错。”
好像这就是个女子的玩笑,听这话明明是针对摄政王,伶牙俐齿的在骂人,可看她的表情懵懂天真,更像是无心之言,不少人在心中暗忖,到底是脾气古怪的大都督窦悔,连娶的妻子都跟别人家不一样。娶妻娶贤,他这个妻子可看不出一点贤惠的样子来。
窦悔心想,小娘子真是太聪明了,跟他一搭一唱的挤兑摄政王,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懂彼此的意思,这不是他的知己,那什么样的才是?他心下高兴,也就懒得跟小王爷计较,只对淮阳王道:“我听说养了恶犬的人家,都要把这恶犬在家中用铁链锁起来,免得发疯跑出去伤了无辜之人。咬死自家人事小,咬死他人可就不行了。这世上哪个人不是他人的一生挚爱呢?”说着还看了清欢一眼,她立刻回以深情款款的眼神,两人之间的气氛甜腻非常。
直到管家小声提醒该继续行礼,窦悔才牵着清欢往前走,路上不忘把她凤冠上的流苏调整好。清欢走着走着却突然回头,对淮阳王露出得意且讥讽的笑容。她想,简直可笑,陪伴此人快十载,事事亲力亲为费心费力,最后这人却连她打扮后的样子都认不出来,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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