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妈走后上我爸床上的男人更多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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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越出门的时候正碰上步承仁回来,两人在门口撞上互相沉默地对峙着,率先开口的是步承仁。

“这么晚了还要到哪去?”

步越看着他,“你管我?”

“我倒不稀得管你。”步承仁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只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明天还得去见你外公外婆们。”

步越蓦然抬眸,黑眸沉得像一汪潭中的死水。

外公外婆本来就反对沈清清和步承仁结婚,他们觉得步承仁面相不好心思太深,但沈清清不听还是闹着要在一起,最后大家各退一步,除非步承仁同意上门这门婚事才被允许。

即便结了婚,他们对步承仁仍旧不满。沈清清因为怀孕,手里的事业逐渐过继到步承仁的手上。再后来生下了步越,步承仁越来越忙,沈清清因为照顾小孩也渐渐脱离的公司的权利中心。

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

或许不是变质,外公外婆们说得没错,步承仁本就是有所图谋才会接近沈清清,这是他事业上的跳板,是不需要付出很多努力就能站在别人的起跑线上。

什么白手起家,他完全不需要经历,只需要平静的温和的把沈清清排开在外,事业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他的了。

即便这样,即便外公外婆再三劝说,沈清清仍旧不愿意离婚放手。因为她不想让步越没了爸爸。她希望自己的小孩能生活在一个家庭美满幸福的地方。

她做到了,他却没做到。

后来自从沈清清死后,他们对步承仁的厌恶便连同一起加在了步越身上,原因无他,只因他是步承仁的种,身上流着步承仁的血,体内含着步承仁的基因。

步越觉得委屈,但从来都没有向外吐露。

是他们也忘了,他既是步承仁的种,但也是沈清清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步越恨自己无能,沈清清名下的产业全部被步承仁抢走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沈清清在弥留之际还能清醒地把步越喊到床头前来,告诉他自己留给他有一笔财款,而这笔数额能支撑他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

这笔钱的存在步承仁也知道,但是具体数额不清楚。他至今以为沈清清给他留不了多少,心里得意的很。自沈清清去世后,步承仁没在给过步越一分钱,他说反正你妈都给你留了一笔,那就没必要在用我的了。

步承仁讨厌他,生下他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今后能在沈氏的企业中更有一片立足之地。

但现在都不需要了,沈氏的企业早就成为如今步氏集团的奠基石,步越这个人对步承仁来说就和死去的沈清清一样可有可无。

步越把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兜帽往头上随意地一盖,两手插兜就走了。

大年三十,别人家都是团团圆圆其乐融融的景象,只有步越家,冷清地像一座孤寂的坟。

卫青杨在医院看完冯俪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回家,心里反反复复涌上的无尽的杀意让他现在就想提刀去把步承仁给剁了。

只是怕冯俪……冯俪可怎么办啊?

楼道里的杂物堆积地无处下脚,卫青杨却在这条道上一个人默默地走了六年。眼睛都不用看,脚就已经知道往哪个地方踩了。避开了所有的杂物,卫青杨迈上了三楼的台阶。

只最后一步,他错愕地抬起头。

门口斜斜地靠着一个人。身高腿长,兜帽遮住了眉眼。

卫青杨只能通过月光来辨别眼前的人。

“步越。”

卫青杨下意识冷‘呵’出声,不愧是步承仁的儿子啊,不愧是!

卫青杨迈上台阶,屁股的疼痛让他想起了今天那么清晰的耻辱的交合。

恶心,心里直犯恶心。

如果步承仁知道自己和他儿子裹在了一起,他又会不会泛恶心呢?

步越把他抱住的时候脑子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的一只手还搭在生锈的扶梯上,耳边传来步越情绪低沉的声音。

“卫青杨,我好想你。”

卫青杨的食指无意识蜷缩,另外垂着的一只手犹豫了一会儿才放在步越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怎么了?”

步越把他抱得紧,卫青杨有种要被他嵌入身体内的感觉。

是怎么就进了门,又是怎么亲了起来,再又怎么滚到了床上,卫青杨好像都没什么记忆了。

只记得耳边的呼吸声急促,喘息声剧烈。

只记得自己压着步越的身体,在他耳边轻轻说话。

“你那么喜欢我,我们做吧。”

步越犹豫地看着他。

“我去年三月份就成年了啊。”卫青杨的手抚过步越的眉眼,“我记得你是八月的,去年。”

步越翻身把他压下,俯身狂热的亲吻他。

亲吻的难舍难分,灼热的呼吸互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给我吧,阿越。”

“喜欢我就给我吧。”

“阿越,阿越……”

每一声阿越都在动摇着步越那根绷紧的神经上。

没办法。

最后他没办法。

他一向很难拒绝卫青杨什么。

卫青杨的手指细长且骨节分明,步越不知道在学校悄悄地握住了多少回,又在厕所里躲着亲了多少回。那么好看的手,现在就插在步越的身后,步越从来没想过。

卫青杨家里没有什么润滑剂,只有一瓶劣质的沐浴液。

“阿越,忍一忍。”

步越什么都能忍,为了卫青杨他什么都能忍。

指头一根根地没入,步越因为异物入侵带来的不适和疼痛紧紧地皱着眉。

“阿越,我进来了啊。”

步越‘哼’了一声,紧致的肠肉绞着卫青杨的阴茎,两人皆发出一阵低吼。

卫青杨的动作生涩,步越第一次被进入也感觉到不舒服。

这么难受,那些谄媚着跑到步承仁床上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痛的是步越,最后哭起来的却是卫青杨。在他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中,步越好像听见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又对不起谁?

“青杨,你怎么了?”

卫青杨不答,只是沉默地埋在步越的身体里,安静地伏在步越的背上。

过了好一会儿,卫青杨才开口,“我想我爸了。”

步越一顿,“我也想我妈。”

卫青杨没怎么听说过步越家里的事,他一直以为步越是生活在那种幸福美满,家境优渥的家庭里。

他不知道步越的妈妈也早就不在了。

步越说起来嘴里都带着一股冷意,“你根本不知道……”

“我妈走后,上我爸床上的男人更多了。”

卫青杨的视线明显一僵,不过步越根本注意不到。

“是吗?”卫青杨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些人究竟为了什么能朝着步承仁卖自己的屁股呢?”

“他们都没有底线的吗?”步越的声音里明显带了一丝哽咽,“我妈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才……”

卫青杨两手撑在床上,眼睛看着身下人黑色的顺发,发顶有两个漩,他们都说有两个漩的孩子很聪明。

确实,步越就是很聪明啊。

在学习上能无师自通。

“阿越,别哭。”

卫青杨俯身下去吻他的眼角,舔干他眼角的泪后又去够他的唇,然后张嘴含住,轻轻吮吸着。

卫青杨的动作很轻,抽插的速度也不快,像是怕把步越弄疼似的。

可是他动作越轻,步越眼角的泪水越多,最后不知怎么就变成两个人互相抱头痛哭了。他们俩就像两头受伤的小狼,互相抱着对方安抚舔舐伤口。

随着呜咽一声,卫青杨都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轻颤震动,步越痛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逃不出去……”

逃去哪?

“我摆脱不了……”

摆脱什么?

卫青杨只能紧紧地抱着步越的头,五指深深地嵌入他的黑发中,抚摸揉捏着他的头皮。

“破茧成蝶,你一定能摆脱的。”

抽泣声长长地响起,步越的下巴搁在卫青杨的肩窝处,他两手紧紧地攥着卫青杨的贴身背心。

“青杨,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卫青杨拍背的动作瞬间停下。

步越却敏感地感觉到了,拉开距离一把握住他的手,“你不愿意?”

卫青杨两眼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悲苦之色。

良久,他才开口,“我也走不掉。”

他身上背负的太多,他走不掉也不能走。

他不能破茧成蝶。

他是作茧自缚。

这一夜后两人都没再做了,也没继续哭泣了。

步越把人捞在自己的怀里抱着睡,闻着卫青杨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味,他觉得很安心。

他想自己一定会走出去的,他想自己一定能摆脱步承仁的束缚,他想自己一定能带卫青杨摆脱现在的处境。

再给他点时间,他会跑快一点,他会成长得快一点。

再给他点时间,再给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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