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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跪吧。对了,别跪在我房里晦气,要跪就出去跪吧。”十皇子说完便摆摆手赶他出去了。
李全澔还真的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这大过年的天寒地冻,地上尽是积雪,小文看他可怜拿来了油布垫着,阿吉给他多添了件袄子,还是止不住寒气直往衣里窜。跪了一夜,十皇子见他冻成了雪人,也没多看一眼,径直朝宫外走去给他皇太后、父皇和他那一干哥哥姊姊拜年去了。明明是大过年的,这东清宫里却是诡异的一片死寂。
这一跪就从除夕夜跪到了初三。有个小太监为了劝服十皇子接受这门亲事一跪就跪了三天,这事转眼就传遍了内宫,甚至还惊动了皇上。
“这小太监到底是什么人物?”
“启禀陛下,李全喜乃是罪臣李展一之后。文思敏捷更写的一手好字,连翰林院学士翁采书都夸他。这些年来一直是他给殿下做的伴读。”
“孽缘……真是孽缘。”皇上揉揉眉心,觉得自己真是老了。也不想想这之前的相好的男人为了求对方娶别的女人而长跪不起,那是多么诡异的画面。但这李全澔倒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为一己之私坏了大事,若是他心中不再怀有恨憾,也许该多提拔提拔他才是。
李全澔演的这一出正是为了要给皇上和皇太后看的,他要这全内宫的人都知道,十皇子是为了顾全大局而不顾私情的人,能成大器。他也爱惜自己这条小命,要是十皇子依然对他宠爱有加,皇太后大概只能别无选择地取了他这小太监的项上人头。堂堂皇家之后却耽溺于一个太监的温柔乡,这成何体统?十皇子的前途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岂不已是一目了然。十皇子年幼,也许尚不懂得这番道理,他李全澔是万万不能不懂的。
初四的清晨,李全澔冻的是觉得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几日来除了水,便是阿吉偷递给他的姜汤,虽是身上暖和,却刺激的他脆弱的胃直干呕。他不禁悲观地想着这是不是要再死一次了?有人踏雪而来,他却看不清来人,只看见一双精巧的鞋子在面前停下,想着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还跪在这做什么?本王昨夜便启禀皇祖母答应了这门亲事,你要是喜欢跪就继续跪吧。”
李全澔费了一番功夫才理解了他的话,像是连脑袋都给冻傻了。这一放心便晕了过去,意识蒙眬之际还想着,这戏演的真苦啊。他这一倒下去就病了一个多月,几度反复高烧,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十皇子急得直打转,还请了太医来给他看过,身子这才慢慢好转起来。刚恢复意识就指着他鼻子骂。
“你一个奴才能懂的事本王就不懂吗?况且本王根本就也没说过不答应这门亲事,你是傻的吗?何必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能文能武还能吟诗作对的公公,你以为这是好找的吗?”说的却全是违心之论。
若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打算应下这门亲事,又何必回房间摔东西?不过真正刺激了他的应该还是李全澔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还一心想把他往别的女人手里塞,他贵为十皇子难道就这么没魅力?这把他一片痴心当成了什么?但看着李全澔那坚毅的身影,便慢慢冷静了下来,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便回复他皇祖母去了。只是看他那样子依旧不解气,便让他多跪了半天。太医说,若是晚了,怕这条小命是救不回来了。
李全澔苦笑,一边虚弱地捏着鼻子把药给喝了,“主子您只要知道奴才一切都是为了您着想便是。”
“你这蠢奴才!”十皇子说毕便摔门出去了。
从意识清醒到真正能下床走动,又是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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