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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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现得很明白,他不想看到她。

事实的确如此,见面只是增加两人的难堪,相见不如不见,于是程映璟关在家里,也躲起岳彦期。

而且程映璐回来了!

“为什么连你也不回台中?”程映睿酷着脸问,开始在屋内贴起之喜字。

“帮你打点。”程映璐窝在沙发里,动也不动,用的借口和程映璟相同。“怎么,你不高兴吗?”

“晦气。”喜洋洋的新房,却滞留了两个嫁不出去的老婆娘。

程映璐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看在你快当新郎官的分上,姐姐不跟你计较。”

巴不得她跟他计较咧!程映睿脸色更酷,其实是认命,反正做弟弟的是被赖定了。

“你说谁晦气?”程映璟下楼,手中还有两张贴剩的“喜”字“啪”地放在桌上,坐到程映璐旁边。揭揭风,抱怨:“好热哦,这天气!”

程映璐把冰水分她,看程映璟满足地灌了一大口才问:“要不要出去?”

程映璟摇头。

程映璐注视她,沉思了会儿。她回来几天,看到的一直是避世的程映璟,不见往昔的活泼,她很明白是为什么,她靠向妹妹。“映璟,我有话要和你说。”

程映璟放下水杯。“我也有事想跟你谈。”

“我知道你想跟我谈什么。”程映璐微笑。好怀念啊!这样和映璟面对面,照镜子似的感觉。“映璟,其实我”突然的铃声中断程映璐的话。

这客人来的真不是时候,程映璟起身。

“我去看看。”

她出去应门,屋前站着一名挺员深目的外国男子,他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浅灰色的眼眸,西装革履,右手握着一根手杖,身边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

“lulu!”看到程映璟,小朋友马上兴奋地扑过来,抱住她。“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程映璟跟跑了下,稳住冲击过来的力量,低头纳闷地打量他们。两个孩子都有一双冰玉般美丽的绿眼珠,年纪较小的男孩发丝是淡金色的;女孩及腰的长发则和父亲一样,是乌亮纯粹的黑色。

“你们”

“我们好想你,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

“他们坚持要来。”男人开口,抑扬顿挫的英国腔,含着沉冷的磁性。“我也认为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是”

“贝尔先生!”程映璐惊讶的声音,十分意外。“法兰、法瑞!”

他们的视线从程映璟身上移开,这才发现竟然认错了人,登时傻在当场。

“她是我妹妹。”

“你们要找的,应该是我姐姐吧。”程映璟说。两个孩子松开了手,亲热的表情变成怯生生,退后一步,转向程映璐,又扑过去!

程映璐回搂住他们,对程映璟介绍贝尔:“洛斯贝尔先生,我的现任老板。”

“幸会。”

贝尔先生显然习惯冷脸对人,但不影响他的礼貌。“你好,没想到你们姐妹如此相像,我为我的错误道歉。”

“没关系。”程映璟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程映璐意外又惊喜,陪着贝尔一家到下榻的饭店一叙。离去的时候,程映璟注意到洛斯贝尔一只脚是跛着的,所以必须拿手杖。

她和程映璐的谈话,因此暂停。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门铃又响了,程映璟再出来开门。

这次站在屋外的,一样是个外国男人。他垂着头,拳头压在门铃上按住不放,一副焦躁又想不开的模样!

“门铃会坏掉的,快放手!”程映璟拉开大门。

他抬起头,一见程映璟就急切地将她搂进怀里,但是只有一秒又放开,瞪着她的五官神韵,眼里绕着困惑,然后对自己摇摇头。

“不对,你不是。”

她当然不是!

“我找程映璐!”是带着腔调,但很标准的中文。

“她不在。”他瞅着她的同时,程映璟也把他仁兄的原形瞧个清楚,发现他的容貌和洛斯贝尔略微相似,一样浓密的黑发、深邃英俊的五官,不过眼前这个更年轻,也更好看,另外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如同蔚蓝天空一般清澈明朗,少了灰色的阴郁。

“不在?”他的失望全然写在脸上,毫不掩饰。“那我”

“亚特!”程映璐回来了,站在他背后。

他转身,眼睛一亮,抱住程映璐亲吻她。

程映璐的反应是用力推开,甩他一耳光!

亚特偏开脸,沉默地抹过嘴唇,他直视程映璐,眼色变深,变成忿怒又炫丽的宝蓝。

“你选他?”浓浓的妒意。

这句话让程映璐更加生气。“我谁都没选!”

这句话挑起他的动力,他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塞进旁边的车里。

“你干什么?!”程映璐尖叫。

“喂”程映璟傻眼。

“我让你做选择,不过你的选择只有一个!”

亚特劫持人,开了车就跑!

程映璐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和下午被绑走时的惊怒相比,她此刻的神情显得疲惫、愉悦,身上多了件男人的外套,还有沐浴的香气,两颊红咚咚,一副被彻底滋润过的美丽。程映璟打量她,用脚趾头也猜得出那位亚特给了映璐什么“选择”

“他是我的情人。”不待程映璟询问,程映璐坦白招供。

程映璟不意外,却不知该做何反应,静静看她,不发一语。

程映璐坐到她身边,问:“你心里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忘不了岳彦期?”

她点头。

“你打算和我谈的也是这个,你还想把他让给我?”

“映璐”

“我是忘不了他,但那是遇见亚特以前,再说经过这么多年,我的伤痕早已抹平了。”程映璐握住她的手。“我对不起你,映璟!”

“什么?”

她眼睫低垂。“我们两人从小就是最亲的,你知我、我知你,其实当时我虽然大方退出,但心里很明白,你是不可能接受的。因为你爱我更甚岳彦期,你宁肯伤他也不愿意背叛我,我的割舍令你痛苦、我的成全更使你自责!明知如此,我还是故作洒脱地离开了,把这些都留给你,那个时候我是恨你的。”

“你是该气我、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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