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遗诏薛御的选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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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狩猎收队,薛御没有留在帐子里与手下大臣们一起喝酒吃肉,嘱咐了固吹白几句,又四周看了一圈,问道:“阿岚呢?”

固吹白眯起眼,凉飕飕地道:“哦,大约是吃坏了肚子去找地方方便,然后迷路了吧。”

薛御无语,想着偌大的岐山都是皇家围场,倒是也不担心薛岚走丢,估计是不想打猎,又躲到哪里去偷懒了,也就懒得管他,骑上自己的坐骑,朝行宫飞驰而去。

固吹白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正偷偷摸摸混入人群里的薛岚,笑了笑。

薛御回到行宫,直接去了小院,黎暮辞白天一直在试图将体内的缅铃弄出来,弄得满头大汗都没有成功,这种奇巧淫具没有点技巧是弄不出来的,他气急,索性不去管它,洗漱了一番,吹熄烛火上床就寝了。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床上,照得床上的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银光。

薛御摸黑进来的时候,黎暮辞睡得正熟,他站在床边俯视着黎暮辞,床上的人散着发,穿着纯白的亵衣,被子只堪堪盖到腰下,不知梦到了什么,微微蹙着眉,一脸难过。

薛御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他们之间很少有如此安静平和的时候,这些年来的恩怨纠缠,把黎暮辞伤得伤痕累累,薛御想着,如果黎暮辞恢复内力,应该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捅进他的心口吧。

他坐在床边,想着六年前先帝临终时,与他说的那番话。

薛成海那个老不死的,看似昏庸残暴,实际上精明狡诈,他之所以没有立储,就是想让儿子们互相厮杀,他要看看哪个能活到最后,活到最后的那个,才有资格继承他的宝座。

在他察觉自己中了慢性剧毒命不久矣之际,他已经给心腹拟好了遗诏,当固吹白和薛御站在他床边要送他归西的那一刻,薛成海胸有成竹地笑了:“我就知道是你,薛御,朕这一生有十九个子女,你才是最像我的那一个。”

薛御望着那个已经只剩一口气的老东西,冷声道:“我不像你,也不会成为你,你做的孽太多了,该上路了。”

薛成海用力咳嗽,咳出一滩黑血,他喘了口气,笑道:“儿啊,那天我给黎家小子下药你救了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还是心太软,但是帝王之路,不需要心软,他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朕就要走了,临走前帮你带走你的弱点吧。”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了指那边的柜子,说道:“我拟了遗诏,一式两份,一份在那个柜子里,一份在心腹手中,遗诏里写了皇位传于你,不过,黎妃即刻殉葬,黎家交出帅印,全家发配边疆。你要是应了,这皇位就是你的。”

薛御搜出遗诏看了一眼,将遗诏捏在手中,沉默不语。

薛成海强撑着一口气喊道:“御儿!帝王之道最忌心慈手软!如今黎家可以扶你上位,未来也可以把你拉下宝座,你可别忘了,黎骁的夫人来自北齐,她姓武,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薛御握着遗诏浑身颤抖,固吹白见状拍了拍他的肩,继而冷笑着道:“皇上该走了,请皇上驾崩吧。”

薛成海望着他,眼中闪动着疯狂的痴迷,他一生宠幸过无数男女,只有固吹白是最特别的,要不是他要把固吹白留给薛御平定江山,以图将来一统三国,他一定带着固吹白一起下地狱。

固吹白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把匕首,他坐到床边,手中把玩着精致小巧的利刃,这把匕首还是曾经薛成海和几个皇子轮流玩弄他时,塞进他身体里的,固吹白永远记得冰冷的刀柄插在穴内将他弄得痛不欲生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他将匕首抵在皇帝的命根子上,笑道:“我听说一个人死前如果被割下了阳物,下辈子投胎也是个不完整的人,一辈子都是当阉人的命,陛下想不想尝尝当阉人的滋味?”

薛成海怒视着他,由于身体已经让毒药耗尽,枯瘦的脸让他的眼球看起来就要凸出来一样,他怒骂道:“贱人!朕当初就该玩死你!”

薛成海阴冷的目光盯着薛御,说道:“遗诏上写得很清楚,你若做到了,皇位便是你的,你若违抗朕的旨意,朕还有五个儿子呢,怎么也轮不到你,你想想其他人登基了会怎么对固吹白。是黎暮辞殉葬还是固吹白殉葬,薛御,你自己选吧。”

有了遗诏,薛御便可名正言顺的继位,即使薛御敢弑父杀兄,但若皇位来得不正,天下人不会服他,薛成海早就将虎符一分为二,给了祝家与贺家保管,没有虎符,薛御等于是个空壳皇帝。遗诏还有一份在他的心腹手里,一旦薛御不遵从他的命令,心腹即刻便会暗杀固吹白,并向天下公布遗诏,薛御想要继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已经派人去北宫传了黎暮辞前来,只要薛御愿意用桌上的三尺白绫送黎暮辞上路,皇位唾手可得。

固吹白问道:“陛下,遗言说完了吗?”

薛成海沉默一瞬,突然问道:“固吹白,你恨黎骁吗?”

固吹白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匕首入胸,毫不犹豫地刺穿了薛成海的心脏。

薛御上前拔出匕首,皱眉道:“老师,大可不必脏了你的手。”

固吹白起身,他的脸上被喷出的鲜血溅到,十分狰狞恐怖,他冷静地说道:“我去神武门门口接应黎将军等人,你在这里等着,等信号在空中响起,便向众人宣布皇帝驾崩。”

皇帝病危,已经召集了皇子和大臣们进宫听候旨意,薛御将他们软禁在正殿里,自己先一步来到寝宫控制局势,黎骁带着黎家军把持着宫门,以防离京城不远的禁军营察觉异动,进京勤王。

固吹白走后,薛御望着桌上的白绫出神,片刻后,被传召而来的黎暮辞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来,被眼前的一幕骇得愣在了当场。

薛御走到他面前,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那一夜,黎暮辞被下了大量的催情药,又亲眼看见固吹白被一群畜生欺凌,情绪崩溃之际昏了过去,薛成海走过去要将黎暮辞抱到床上,薛御来不及细想,从屏风后面出来,跪在地上,恭顺地祈求父皇将黎暮辞赐给他。

薛成海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御,又看了看床上浑身赤裸被绑着无法动弹的固吹白,他饶有兴致地问道:“御儿也有兴趣加入和父皇还有你皇兄们一起体会这极乐吗?”

薛御脸色煞白,极力忍耐,他咬住牙齿,双手握拳,伏在地上态度恭敬地回道:“孩儿不敢打扰父兄们的兴致,只是这新来的黎妃,前几日撞到了我还态度嚣张,孩儿心有不忿,正想着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哦……”薛成海摸了摸下巴,“黎妃也算是你的母妃,母妃撞你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儿身为皇子,也该胸襟大度一些才是。不过,黎妃不懂规矩,身为后宫嫔妃,与皇子发生龃龉,确实该罚。”他踱到床边,摸了一把固吹白,笑问道:“小白啊,你是掌管礼部的,你说按律,该怎么罚黎妃呢?”

固吹白口中原本正塞着一根男人的鸡巴,因为皇帝的问话,那个皇子退开些许,将肉棒从固吹白口中抽出来,固吹白咳了几声,目光幽幽地望向晕过去的黎暮辞,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小辞不懂事,还请原谅他。”

“好吧,”薛成海拍了拍他的脸,说道:“那御儿就带黎妃去醒醒神吧,等他醒来可要告诫他,在宫里,一切都要按规矩来,在朕的面前,没有人可以放肆,听明白了吗?”

薛御连忙应喏,抱起黎暮辞退了出去,临走时看见床上的固吹白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薛御心中痛极,只能转过头去不看固吹白的惨状,抱着黎暮辞离开这如炼狱般的皇帝寝宫。

那一夜,他弃固吹白而选择救下黎暮辞,如今皇帝又一次让他在这二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如果黎暮辞不殉葬,那么那个拿着遗诏隐藏在暗处的心腹手下,就会暗中让固吹白‘殉葬’,固吹白不会武功,想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他不按照遗诏的旨意执行,他也拿不到镇南将军祝威和顺义侯贺连均手里的虎符,没有虎符,他身后的黎家只有区区两万兵马,又怎么能同三十万禁军相比呢。

他拿起桌上的白绫,将它缠绕在黎暮辞的颈间,黎暮辞一掌袭了过来,被他捉住,又去攻他下盘,被薛御躲了过去,黎暮辞从小疏于练武,所以并不像他父兄那样武艺高强,只几个来回,便被薛御打败,抓在手中。

薛御勒紧白绫,沉声道:“大行皇帝遗旨,自朕崩后,黎妃殉葬。”他俯在黎暮辞耳边,说道:“父皇真是宠爱黎妃,连下地狱都要拉着母妃你一起。”

黎暮辞被白绫勒得透不过气来,他被薛御缚住双手无法挣扎,只得用脚向后踢薛御的胫骨,薛御吃痛放开他,黎暮辞剧烈咳嗽起来。

薛御捏住他的下巴吻了吻他,在他要咬他时退了开来,调笑道:“这么好用的美人,如果死了岂不是太可惜,我可舍不得你下面那两张小嘴。”他从怀里掏出方才固吹白刺死皇帝所用的匕首,走到床边,一刀砍下了薛成海的孽根。

黎暮辞瞪大双眼看着薛御,薛御用白绫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冷静地说道:“你出去宣布皇帝驾崩,知道怎么说吗?黎母妃。”

他将黎暮辞囚禁在北宫,对外宣称先帝废黎暮辞妃位,命他殉葬,此后渐渐再也没人记得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个“黎妃”,而北宫也成为了禁地,宫中逐渐有传言说北宫有吃人的妖怪,禁止宫中之人靠近。

六年岁月过去,薛御已经完全掌控局势,祝家与贺家臣服,主动献上虎符,三十万禁军握在手中,薛御想起夏国历代君主的雄心野望,三国鼎立,夏、燕、齐哪一方不想一统天下,到了他这里,更是厉兵秣马,布局已久。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拿下燕、齐。

齐国女帝数年前登基,知道暂时还不是时候与夏国正面交锋,便韬光养晦,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齐国女帝,姓武。

薛御若有所思地望着床上的黎暮辞,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室内昏暗无光,但是薛御内力深厚,在暗处也可视物,他盯着黎暮辞看了许久,伸手想要替他掖一掖被子。

黎暮辞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身侧,惊醒过来,对方一把捂住他的嘴,低笑道:“想不到在这行宫的偏僻院落里,竟然藏着一个美人。”

黎暮辞打开他的手,怒道:“薛御,你搞什么鬼?”

来人疑惑地道:“薛御是谁?”

黎暮辞在昏暗的斗室内无法视物,只朦胧可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以为薛御又在玩什么无聊的把戏,转过身去不予理睬,但是他忘了他的女穴里还放着一颗缅铃,他一动身子,缅铃也跟着动了起来,在他体内震动得欢快,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各个敏感区域。

他没忍住,哼了一声,男人听见了故意问道:“美人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黎暮辞懒得搭理他,缅铃震得他难受,他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女穴,冷不防被男人掀起被子,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笑道:“是不是哪里痒?在下来替你效劳。”

他一手抓着黎暮辞,另一手摸到黎暮辞的下身,下面的女户有些肿胀,男人摸了一手淫液,嘴里啧啧了两声,说道:“水真多,想要男人的鸡巴给你捅一捅吗?”

黎暮辞一脚蹬过去,被那个男人抓住脚踝拉了开来,形成门户大开的姿势。黎暮辞大窘,男人的手指戳进小穴,摸到了一颗小巧的物体。

他用手指将缅铃往里推了推,低声问道:“这东西是你夫君放在你里面的么?”

黎暮辞被缅铃震得头皮发麻,浑身酸软,他顾不上去想其他,只是急切地道:“你快将这东西弄出去!”

男人并不如他愿,手指一边戳刺着小穴,一边推动缅铃,非要他回答:“告诉我,这东西是谁放的?是你夫君,还是你自己?没想到你如此淫荡,夫君不在,自个儿用淫具玩弄小逼,你说你是不是个荡妇?”

“住口!”黎暮辞羞怒不已,“薛御你是不是无聊,快把这东西拿出来!”

“哦,原来你的男人叫薛御,他怎么丢下美人一个人独守空闺呀。”床边的男人边调笑着,边用手指肏着黎暮辞的小穴,每一次都将缅铃重重地推到更深处。

黎暮辞受不了这种刺激,从阴道里喷出一股湿滑的淫液,缅铃终于滑了出来,掉在床上。

他剧烈地喘着气,刚想起身去清理身子,那人突然翻身上床,将他摁在床上,身子伏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让我亲一口,美人儿。”对方不正经地舔咬着他,卷起他的舌头吮吸起来。

黎暮辞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的声音似乎不是薛御,有一种低沉粗粝的嘶哑感,而且薛御从来不会这样深吻他。薛御喜欢木质冷香,身上常年佩戴装着檀木的荷包,但是此人身上并没有那股气味,这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闯入皇家行宫,外面应该有薛御的暗卫,怎么会放陌生人进来……

黎暮辞用力推开他,冷声道:“你是何人?”

男人冷不防被他推开,嘴角擦破,他舔了舔自己嘴边的伤痕,说道:“性子有些烈,征服起来才有意思,你问我是何人,我是即将要肏你的人,长夜漫漫,美人一个人寂寞得下面都流水了,我就做做好事,帮帮你吧。”

黎暮辞没有趁手的武器,无法击退对方,他暗恨起薛御,给他下了那么多年的药,害他绵软无力,唯一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也被薛御搜走,如今手无寸铁,任人鱼肉。

男人三两下把他身上的亵衣剥光,用腰带将他的双手捆在了床头,黎暮辞怒骂:“畜生!滚开!”

男人嫌他吵,又拿了枕边的手巾团成一团,塞进他的口中。他一把握住黎暮辞的玉乳揉捏几下,又捏住乳尖往嘴里送,像幼崽吸奶那样用力吮吸,黎暮辞大震,浑身颤抖。

他吮了一会儿,放开一边的乳头,脱去自己的衣物,说道:“其实你又何必三贞九烈的呢,人生在世难得快活,你明明已经有感觉了,还要为你夫君守贞吗?”

黎暮辞倏然僵住,是啊,他在干什么,他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被薛御凌辱和被其他人凌辱,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早就肮脏不堪,之所以还苟活在世,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待到大仇得报,他会亲自下去向父亲请罪。

男人察觉到他细微的转变,勾唇笑了笑,握住自己的阴茎,捅进黎暮辞湿淋淋的女穴内。

粗长的阴茎在阴道里摩擦,饱满的龟头顶在宫腔口,辗转碾磨,黎暮辞前端的小小玉柱已经挺立,在对方反复的律动中,释放出一股白浊。

男人更加兴奋地摆动腰部,肉棒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他压在黎暮辞的身上,一边吮着他的乳头,一边肏他,乳头被咬得红肿,他低声道:“是不是只有怀孕的时候才会喷奶?好想把你肏怀孕啊!”

黎暮辞没有再挣扎,甚至打开双腿,主动环上对方的身体。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把自己的鸡巴插进他的子宫里,疯狂操干。

“你这骚货!刚才还装模作样不给弄,现在还不是求着老子肏你!你说,你是不是欠操!”

黎暮辞被堵着嘴,说不了话,但是他用行动表示了他确实欠操,他随着男人的律动摆动身体,下身迎合着对方的肏干,鼻子里发出几丝呻吟,男人将他嘴里的布团扯开,黎暮辞放声大叫,收缩阴道,将男人的鸡巴包裹在小屄的软肉里。

男人被他的动作爽得粗吼一声,将他的一条腿抬起挂在肩上,身子更加向前,每一下都重重肏在他的花心上。

黎暮辞不住地呻吟,或许是腰带绑得不牢,他的双手挣脱开来,伸过去抱住男人的身体,男人顿了顿,眯起眼说道:“被我肏得舒服吗?”

黎暮辞点头:“舒服,快点,再肏!”

对方边动边问道:“你这淫荡的小贱妇,你男人平时没满足你吗?”

黎暮辞笑了一声:“哦,他不行,”他又收缩了一下阴道,说道:“薛御他只知道蛮干,没你技术好。”

男人似乎噎住了,半晌才咬牙道:“肏死你个贱人!”

他把黎暮辞抱起来,让他坐在他的腿上,从下往上贯穿他,肉棒又急又狠地顶弄黎暮辞,黎暮辞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起伏,男人凑近他耳边,舌头伸进他的耳朵里模拟性交的频率戳刺着,黎暮辞觉得痒,身子一阵轻抖,发出几声淫叫。

男人听着他的叫床呼吸更重了,身下的动作一下重过一下,他粗声道:“你叫得我鸡巴更硬了,快点,再叫!”

黎暮辞叫道:“好哥哥,再肏肏我,快要到了,嗯唔……”

男人被他这一声‘哥哥’刺激到了,阳物膨胀到极点,飞速地操干了百来下,马眼一张,一股浓白的精液射在他的子宫壁上。

黎暮辞被送上了顶峰,发出一声带着甜腻哭音的幽长呻吟。

男人拔出稍稍软下的阴茎,黎暮辞的小穴喷出一股淫水,滴落在男人的腿上,他靠在男人肩上平复喘息,身子还因为高潮而微微抽搐。

他的内心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被陌生男人肏进子宫射在里面,如果薛御知道了,一定会恼羞成怒吧。

是会拔刀杀了他,还是会一刀砍了这个男人的命根子?

黎暮辞甚至期待薛御此刻突然回来,亲眼看见他在别的男人身下,被肏得喷水的样子。

他喘息稍微平复一些,想从男人的身上起来,对方将方才捆他双手的腰带覆上他的双眼,蒙住了他的眼睛。

黎暮辞惊疑不定,男人将他一把抱起,走下床去,边走边说:“你看你都脏了,我带你去洗洗。”

男人抱着他走了一会儿,黎暮辞目不能视,只能凭感觉判断他们应该是走出了卧室,来到一处暖融融的地方。

黎暮辞明了,这里应该是行宫的温泉,温泉位于后山,再过去一点便是当年薛御被毒蛇咬伤的那个山谷。

男人将他放进温泉里,自己也跟着踏了进来,黎暮辞背对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男人从身后搂住他,用温热的泉水洗刷着他的身子,又用手指替他抠出子宫里的精液,笑着说道:“你会不会怀孕啊?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你丈夫会不会打死你?”

黎暮辞嗤笑一声,说道:“你闯进行宫来就没想过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一旦东窗事发,不仅是我,薛御也饶不了你。”

男人无所谓地说道:“别人怕薛御,我可不怕,他的人,我睡都睡了,大不了就被砍头,能够在死前与你这种极品一夜风流,倒也不枉此生了。”

“你果然知道薛御的身份,”黎暮辞冷笑“知道他是夏帝,还敢摸进行宫来,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

“我鸡巴更大。”男人在他耳边说下流话,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舔弄。

黎暮辞耳朵敏感,被碰一碰,下面的男根就挺立起来。

男人将他的男根握在手里,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女人,怎么还长了男人的鸡巴,真是神奇。”

黎暮辞被他粗糙的手指摩挲鸡巴的动作弄得舒服极了,冷哼道:“少废话,快弄。”

男人一怔,似乎没想到从他嘴里会说出这种话,兴奋起来,用心地伺候起黎暮辞的男根。

他手里有技巧的摩擦着,时不时用拇指去摩挲铃口,平时薛御与黎暮辞欢爱的时候,很少为黎暮辞手淫,黎暮辞被这个陌生男人摸得起了性子,反手伸到后面去摸他的脸,男人凑过去吻住他,手上不停动作,嘴里还用舌尖戳刺他的喉咙,黎暮辞被这双重刺激逼得缴械投降,很快便射了出来。

他们站在水里,黎暮辞射出来的白浊精液漂浮在水中,他自己看不到,但是他身后的男人看着那些白浊,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即将黎暮辞抱起来,就着温热泉水的润滑,将重新勃起的阴茎,肏进了他的女穴内。

他抱着黎暮辞,像给小儿把尿那样的姿势,黎暮辞眼睛看不见,被这样腾空抱起有些不安,男人的鸡巴像打桩一样快速肏干,黎暮辞无暇再想其他,随着男人的动作,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欢爱,感受阳具在他体内的热烫。

他被从后方贯入,粗长阴茎操进了他肚子里,将他小腹上的肚皮顶出了一块突起,男人站在水中顶他,黎暮辞被他的动作巅得起起伏伏,胸部随着起伏上下摇晃,他的乳房不算大,但小巧饱满,胸前两点嫣红如梅花般缓缓绽放。

黎暮辞自己摸着奶子,他最近觉得乳房有些涨痛,不明所以,此刻抚摸的动作暂时缓解了那股涨意,他想起前几日固吹白给他揉捏的手法,不得不说,确实比平日里薛御那种野蛮粗暴的动作来得舒服,他摸着胸部,仰起头,喑哑地呻吟着。

方才在卧室里的那一顿挨肏,已经把他嗓子都喊哑了,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于是开口说道:“拿些水来给我喝。”

他身后的男人将他放下,抽出肿胀着的肉棒,走到一旁拿了一杯水过来喂给他,黎暮辞没有防备,被辛辣的酒呛了一下,男人皱了皱眉,这才发现杯中的是酒。

他想了想,一口喝光那杯酒,将黎暮辞的下巴捏住,逼迫他张开嘴,将嘴里的酒渡了过去。

黎暮辞被迫喝下去,喉咙更渴了,男人将他一把摁下去,黎暮辞冷不防跪在了水中,那人将自己的阴茎塞进他口中,命令道:“舔。口渴就喝老子的精水!”

黎暮辞有些抗拒,但是胸中凝聚着一股恨意,仿佛他被别的男人肏透了,就可以报复到薛御,他伸出舌尖,仔细地舔弄起那根粗壮的东西。

其实他没有什么技巧,但是他跪在男人身下给男人舔鸡巴的情景,令男人觉得心情舒畅,任谁看见一个容色绝佳的美人跪在自己胯下被自己用鸡巴肏嘴,都会虚荣心膨胀,何况这还是帝王床上的美人,此刻也像个婊子一样,毫无尊严地被男人玩弄。

男人摁着他的头,将阴茎粗暴地插到他的喉咙深处快速抽插着,黎暮辞的嘴巴虽然没有他下面的小穴那么紧致,但是口腔的温度甚高,鸡巴在湿润温暖的巢穴里分外舒服,黎暮辞被他几个深喉顶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忍住干呕的感觉,用力吮吸了一下龟头。

一股滚烫的精液射在他的口中,男人扼住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了下去。

他吞不下那么多,有一些从嘴角流了下来,鲜红的嘴唇挂着一些白液,男人看了双眼通红,被刺激得粗喘几声,将他推到温泉的池壁上。

黎暮辞被粗鲁的动作撞到了池壁,他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能勉强在水中站稳。

男人蹲下去,抬起他修长的大腿搁在自己肩上,舌头伸出去舔了舔黎暮辞女穴上的那颗唇珠,黎暮辞浑身一颤,差点滑了下去。

从唇珠到阴核,黎暮辞被他舔得直接喷了水,男人吸了一口他喷出来的淫水,笑道:“你这骚逼里的水竟然是甜的!”

黎暮辞脸色通红,刚才喝下去的那杯酒上了头,他觉得有些晕,那个男人的舌头仿佛像一条灵敏的蛇一样钻入他的阴道,直接戳刺着穴心,他忍不住揪住男人的头发,喘息道:“再深一点。”

男人用舌头艹着阴道,时不时地轻轻咬一口阴核,粗重的呼吸喷在黎暮辞的阴唇上,黎暮辞痒得发出一声甜腻的叫声。

男人的舌头有节奏的舔舐他的小逼,随着一阵收缩,黎暮辞抽搐着又喷出几股淫水。

男人站起来,傲人的雄物气势汹汹地挺立着,温泉水太热了,他见黎暮辞被憋得脸通红,便抱起他走上岸,温泉池边铺着驼绒地毯,男人躺了上去,让黎暮辞坐在他身上,将他重重地按了下去。

肉棒贯穿淫穴,黎暮辞爽得仰起头叫道:“啊---------”

不等他调整呼吸,下位的男人便开始迅速往上顶撞,肏了百十来下,黎暮辞被肏得不停浪叫,他酒精上头,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又兼之想要放纵一回,所以平日里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一些话,此刻便全部脱口而出。

“快点啊,你没吃饭吗,都肏不到我的里面,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男人!”

男人被他的话激得更是发了狠地去顶他,但是黎暮辞总觉得肏得还不够深,他双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自己开始摆动腰肢,上下起伏,这样可以调整角度,让鸡巴进得更深。

他如此主动,男人倒觉意外,于是便停下动作任他施为,一边还有闲情逸致与他逗趣:“看不出来你一脸纯洁,刚才还装得三贞九烈,没想到骨子里如此淫乱,是不是经常背着你男人和别人偷情?”

黎暮辞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酒意浓烈,脑中糊成一团,随意敷衍道:“他不是我男人,我和谁睡觉关他什么事!”

他身下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夏帝的嫔妃?”

黎暮辞刚想摇头说不是,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一边坐在男人身上律动,一边笑道:“其实,我是他的母妃。”

“哦?”男人似乎很感兴趣,追问道:“那你是前任夏帝的女人?你被几个男人肏过?”

黎暮辞打了个酒嗝,摇摇头道:“忘记了,记不清,反正男人的鸡巴都一个样。”

男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恼火,他一个翻身将黎暮辞压在驼绒毯上,身下发了狠似的冲撞蛮干,黎暮辞胡乱叫道:“啊!哥哥,你慢点!逼都要被你肏肿了!”

“操死你!”他眼睛猩红,掐着黎暮辞的腰往死里撞,阴茎在子宫里征战挞伐,子宫里的软肉都要被他肏翻了。

“好哥哥,别这样,我受不了了!”黎暮辞头晕目眩,酒意不断上涌,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插在他淫穴里的那根阳物是谁的了,只是喊道:“快点,马上要来了!陛下,快给我!”

男人顿时停下抽插,阴沉沉地看着他,半晌才解开他蒙眼的带子,低声道:“你在喊谁?睁开眼看清楚,现在是谁在肏你!”

黎暮辞勉强睁开眼,但是他又累又醉,困得不行,身上的男人又吊着他,不肯给他一个痛快,他只能伸出手去搂住男人的脖子,轻声唤道:“夫君,快别折磨我了,让我去吧!”

男人抿紧嘴唇,用力一挺,硕大的蘑菇头撞在他的宫腔上,把黎暮辞送上高潮。

黎暮辞紧绷着身子,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发出长长一声淫叫,再也撑不住,醉了过去。

男人拔出阴茎,将浓稠的精液喷射在他赤裸的乳房上。

黎暮辞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软,宿醉的头像要裂开来一样疼,他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看了一眼四周,温泉暖热的水汽不断翻涌而来,黎暮辞有些惊讶,他竟是在温泉边上睡了一夜。

他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身上都是干涸了的白斑,黎暮辞全身黏腻,索性挪到温泉里将自己好好洗了一遍。

洗完之后全身舒爽不少,他的意识也彻底清醒了,温泉池的门开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黎暮辞想着得赶紧想办法回去,不然被薛御发现又是免不了一场麻烦。

但是他现在全身光着,也不知道回他住的院子途中会不会遇见旁人,黎暮辞有些为难,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岸上扔着一件眼熟的大氅,想必是薛御之前到温泉来洗浴落下的。

他捡起大氅裹住身体,赤着脚,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才看清楚,温泉池的后面有一树海棠,黎暮辞少年时曾来过岐山行宫,听说过后山有一课海棠树,每年秋狩的时候开得正好。

黎暮辞不知道如何回他住的地方去,只能站在树林里看着这棵海棠树,若有所思。

想着想着,冷不防与薛御的视线撞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里?”薛御似乎很惊讶,他打猎回来准备回行宫,途径温泉树林,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上前一看,竟是黎暮辞。

黎暮辞站定不作声,薛御上前一把将他搂到身前,冷声道:“想趁我不在离开行宫吗?”

他一把掀开黎暮辞的大氅,看见他身上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手伸到他下面一摸,女穴肿着,他临走前放进去的缅铃已经不见了踪影。

薛御怒声道:“你自己说,身上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黎暮辞觉得有些好笑,他赤裸地站着,毫不畏惧地迎上薛御震怒的眼神,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还需要问?不就是我和别的男人睡了吗。”

薛御一时被噎住,他没想到以黎暮辞的性格竟然会那么直白地承认,心里又气又郁闷,用力捏住黎暮辞的手腕说道:“你倒是诚实,直接就承认了?”

黎暮辞笑道:“这有什么,难不成有什么问题吗?”

薛御再次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之间,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他低声道:“你这贱人!你难道不懂守节吗?”

黎暮辞觉得奇怪,他反问道:“我为谁守节?为你爹啊?”

薛御:“…………”

见他铁青着脸,一副有火发不出的样子,黎暮辞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他捡起被薛御扔在地上的大氅披上,越过他往前走,被薛御一把拉住。

“不许走!你给我站住!”他将黎暮辞推到旁边的海棠树上,黎暮辞被他粗暴的动作撞得后背火辣辣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要干吗?这种游戏很好玩吗?你要是还没长大,就去找你的固吹白吃奶去!”黎暮辞也火了,这薛御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薛御将他压在树干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不守妇道!”

黎暮辞真的懒得再与他辩论,他仰起头望着薛御,露出一抹略带挑衅的笑,说道:“哦,那又如何?”

薛御气道:“做错事还嘴硬,我看你是缺教训,我要好好惩罚惩罚你!”

黎暮辞道:“薛御,你真的很无聊。算了,和你这种人浪费口舌一点意义也没有。”他撇过脸去,冷漠地道:“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吧,动作快点,我还要回去睡觉。”

他这态度彻底激怒了薛御,薛御抬起他的腿就想肏进去,但是想到他女穴还肿着,若是强行进入,黎暮辞下面会受伤,他只好将黎暮辞翻过去背对着他,去弄他后穴。

黎暮辞被压在粗糙的树干上后背磨成血红一片,薛御一边用手指开拓后穴,一边俯下身去舔他的后背,黎暮辞被他舔得又痛又痒,拧起眉头轻哼一声,薛御低笑道:“你这哼哼到底是痛呢还是爽呢?”

说着,他又加了一根手指去抠挖后穴,此刻不在北宫,常用的润滑脂膏不在手边,薛御忍着性子耐心扩张,不一会儿,黎暮辞的后穴开始分泌出一些湿滑的液体,松软了不少。

或许是双性的缘故,黎暮辞不仅女穴,连后面的屁眼也时常能自动分泌出润滑的液体,薛御见开拓得差不多了,换上自己的肉根顶了进去。

后穴到底不比女穴那么畅通无阻,他才探了个龟头就遭到里面的软肉挤压,似乎想把外来侵略物挤出去,薛御一寸寸往里送,黎暮辞有点难受,他昨夜已经被操了一晚上,腰腿都酸软无力,此刻站立的姿势十分吃力,他抱着海棠树的树干头晕目眩,树上的海棠花被摇落下来,花瓣洒在黎暮辞赤裸的身子上甚是好看,这场景简直像是一幅画。

薛御被眼前的画面刺激,身下动作更是粗暴无比,黎暮辞被肏得腰酸腿软支撑不住,滑了下去。

薛御发现他没力气,又没忍住嘴贱,嘲讽道:“昨晚上到底被男人肏了多久,腿软得都站不住了。”

黎暮辞也是心火上头,回嘴道:“比你久!”

这下又是触了逆鳞,薛御原本还想着要温柔一些,这下是肆无忌惮地往里发了狠地顶弄,几乎要把黎暮辞往死里操!

黎暮辞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薛御真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幼稚得可以,早知道是这么个玩意儿,他当年何必在山谷里拼了命地救他,还不如让他被毒蛇咬死算了。

薛御发现他心不在焉,更气了,将他一把从地上抱起来操弄,黎暮辞皱眉,道:你真是恬不知耻,若是被人看到堂堂一国之君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白日宣淫,不知陛下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薛御哼笑:“我和你,白日宣淫的时候还少吗,真被人看见,大不了一起丢脸,反正我又不是挨肏的那个。”

黎暮辞听他不要脸的说辞,心里气苦无比,身体紧绷,反而带动了后穴一阵缩紧,薛御在耳朵边上吹气,说道:“你真是越来越会吸了,刚才那一下真是爽死我了。”

他在后穴里找到黎暮辞的敏感点,朝着那一点狠命戳刺,黎暮辞尽管心里屈辱,但是身体却是被他弄惯了的,没几下便被肏出快感来了。

下面女穴开始滴水,清亮的湿液滴落在草地上,在这四下无人的静谧树林里格外清晰,薛御低头去看,只见一些亮晶晶的汁液挂在地上繁茂的草地上,他心里觉得有趣,边肏后穴边伸出手去揉弄下面红肿的小穴,黎暮辞痛痒难耐,鼻腔里开始发出一些喘息呻吟。

渐渐地他觉得不对劲,自己早起还没解手,一股尿意蔓延上来,他羞窘难当,哑着声道:“你快放开我,快点!”

薛御偏偏不如他意,他正肏着得趣,阴茎怒胀在后穴里蛮横冲撞,哪里能停得下来,他感受到黎暮辞焦躁不安,问道:“怎么?要到了?”

黎暮辞急道:“快放我下来,我要小解。”

薛御一愣,不过很快便加快了冲刺,一边还恶劣地去抚摸他的肉棒,嘴里发出‘嘘’声。

黎暮辞气怒不已,但是眼下他真是箭在弦上,薛御是存心想看他出丑吧。

他用尽力气想要挣脱薛御的桎梏,奈何没有内力,被操干了一晚身体酸软麻木,那一点点挣扎不过是蚍蜉撼树。

看着他涨红的脸,薛御恶劣的性子越发显现,他俯在黎暮辞耳边轻声道:“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干吗不好意思,要尿就直接尿呗,我现在可拔不出来。”

说着,还故意往他前列腺点上顶了几下。

黎暮辞被他顶得叫了一声,前面肉棒没忍住,失禁了。

那些液体喷洒在前面的树干上,有些滴落在黎暮辞的腿上,黎暮辞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薛御快速肏干了百来下,喷出一股精液射在黎暮辞后穴里。

阴茎总算是软了下来,他退后两步拔了出来,冷不防被黎暮辞转身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脸上。

薛御脸色晦暗,刚要发怒,看见黎暮辞脸上的眼泪不禁愣住了。

这些年他无论怎么对黎暮辞,黎暮辞是很少哭的,如今在他面前哭得泪如雨下,薛御心里一时痛得无可复加,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得太过了。

他抱起黎暮辞走了几步,将他放在温泉里,自己也跟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身体。

黎暮辞只是低垂着头不言语,也不看他,薛御讪讪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夫妻多年,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黎暮辞闭着眼不理会他,薛御只好老老实实地帮他洗澡,后穴里射进去的精液也抠弄干净,然后找了条干净的浴巾来将他擦干,大氅一裹,将他抱回小院。

连着几日黎暮辞都没有跟薛御说过哪怕一个字,虽然之前黎暮辞也不怎么愿意跟他讲话,但是好歹还是有反应的,这会儿是连反应都没有了,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假寐,任凭薛御在旁边怒气冲冲地踱步也好,发火也罢,黎暮辞就是摆明了不理他。

薛御无法,只能提出带黎暮辞去围场一起狩猎,但是要求他穿上女装蒙着脸,不然他的身份暴露了,薛御是不怕别人说什么,就怕黎暮辞自己过不去。

黎暮辞虽然不愿意穿女装,但是能有机会走出行宫,他还是忍住了穿女装的尴尬,选择去围场。

到了岐山围场,黎暮辞坐在薛御的帐子前面打量四周,薛御见他稍微消了气,心里有些高兴,忍不住低声道:“你且在这儿坐着,朕去同他们一起打猎,今日打来的猎物全部送给你。”

黎暮辞抿唇不语,薛御不以为忤,兴高采烈地拿上弓箭骑马而去。

他走后,旁边帐子的祝贵妃和贺贵君便看了过来,贺贵君对着他欲言又止,一脸哀怨落寞,祝贵妃直接便是一声冷哼,满眼轻蔑。

祝贵妃身后的薛景延看见黎暮辞有些高兴,他见祝贵妃一脸不虞,不解地问道:“母妃,您为何突然不高兴呀?”

祝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连规矩都不懂,身份卑微见了本宫和贺贵君,竟然连个礼都不知道行,你说母妃能高兴吗?”

薛景延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说谁,这里除了北宫的黎妃之外,还有别人吗?

不过薛景延答应过薛御不会把黎暮辞的身份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只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日头渐浓,祝贵妃脸上的妆耐不得晒,一脸不耐烦地躲进帐子里去了。

贺贵君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黎暮辞面前,试探地问道:“这位妹妹,如何称呼呀?”

黎暮辞简直无语,这贺清琅长得倒是一脸清雅脱俗,只是脑子看起来不太聪明,这种时候他不应该凑上来,这算是示好呢,还是示威呢?

见黎暮辞不搭理他,贺清琅丢了面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自讨没趣了,转身进了自己的帐子。

四下无人,薛景延才走上去悄悄道:“你怎么来围场了呀?”

黎暮辞有些惊讶,莫非景延认出他来了?

薛景延眨着大眼睛,眼角下的泪痣在阳光下分外醒目。

他小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说给任何人听的,包括小叔我也不说。”

黎暮辞被他逗笑了,薛岚应该很疼这个侄子吧,薛景延愿意为他保守秘密,连薛岚都不说,可见这孩子是真的信守诺言。

他也学孩子一样小声说道:“你怎么不和你父皇一起去狩猎?”

景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前日我原本跟着父皇一起进林子里打猎,但是不小心蹭到林子里一种树,然后全身就起了红疹,又痒又麻,今天还没褪干净,父皇不准我再进林子。”

说着,他撸起袖子给黎暮辞看,果然手腕上还有一些未消干净的红疹子。

黎暮辞有点意外,岐山的林子里有一种叫红木果的树,有些人碰到会过敏起疹子,他当年和释冉还有薛岚他们在岐山狩猎时,就被红木果弄得起了一身的疹子,但是释冉和薛岚一点事没有,后来给太医看了,说是有些人体质可能对这种树过敏,没想到薛景延也是这种体质。

他拉过薛景延的手,轻轻地吹了几下,问道:“还痒吗?”

薛景延被他吹得红了脸,犹豫着是否该收回手,但是黎暮辞的手柔软又温暖,他潜意识不想收回手,于是说道:“还好,小叔给我配了药涂了几天,快好了。”

黎暮辞点了点头,关照道:“切记这几日不能吃鱼虾,会发的,吃了鱼虾红疹就很难好。”

薛景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呀?你懂医术吗?”

黎暮辞笑道:“我不懂医术,但是我曾经也被红木果的树叶弄得过敏发疹子,结果自己又贪嘴,吃了几个虾子,红疹就越来越厉害了。”

薛景延好奇地看着他,说道:“你也会发红疹啊?我还以为就我比较奇怪,父皇和其他大臣还有侍卫们都不会过敏,只有我一个人发了红疹,没想到你也是啊。”

黎暮辞握着他小小的手,一时之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盘桓在他们之间,令黎暮辞不舍得放开薛景延的手。

或许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吧。黎暮辞心里这么说道。

正说话间,薛岚从旁边帐子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穿着女装的黎暮辞,他瞪大双眼,刚要喊出口,又想起这是在围场,虽然周围只有一些侍卫,但是难保那些侍卫们耳聪目明会不会听见他的话。

薛岚耐着性子走上前去,看着依偎在黎暮辞身边的薛景延,薛岚有些惊讶,景延虽然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娇蛮淘气,但是到底是皇帝的长子,一身傲气,一般人难以接近,就连他的母亲祝贵妃,景延也对她不甚亲近,难得看到景延亲近黎暮辞,薛岚觉得太意外了。

察觉到薛岚过来,薛景延连忙松开被黎暮辞握着的手,躬身行礼:“见过皇叔。”

薛岚性子跳脱,最烦薛御把一个好好的小孩子弄成那么老气横秋的样子,他撸了一把薛景延的头发,笑道:“哎呀,你和小叔还那么客气啊,宝贝儿你才六岁,干吗老气得像六十岁似的,别学你父皇那种假模假样的做派。”

薛景延点点头,薛岚自小疼他,他在薛岚面前确实没有那么拘束。

薛岚没想到薛御把黎暮辞带来了围场,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干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吧,那多无趣。

他提议道:“我们也去打猎吧,打只兔子来给景延玩好不好?”

黎暮辞柔声道:“不行,景延发红疹还没好,不能再进那片林子里。”

薛岚笑道:“没关系,我给他涂了几天药,都快好得差不多了,这孩子跟你一样,一碰红木果的树叶就全身发痒,你没看见,他前几天红疹发得满脸都是---------”

“咳咳!”黎暮辞赶紧咳嗽打断他的话,但是薛景延已经听见了薛岚的话。

他狐疑地看着薛岚和黎暮辞,问道:“小叔你怎么知道他也会发红疹?你们认识吗?”

薛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说话就不过脑子呢!

薛景延年纪虽然小,但却不好糊弄,黎暮辞只能无奈地点头承认:“是啊,我们认识。”

景延想了想,明白了,他认真地说道:“对啊,你是我父皇的母妃,那也是小叔的母妃嘛。”

黎暮辞无言以对,薛岚更是满脸吃瘪的表情,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他和小辞明明是发小,结果却成了如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薛岚在心里狠狠唾骂已经归西的先帝和他那个混账哥哥,要不是他们俩,小辞一个好好的将军府家小公子,怎么会沦落到后宫禁脔的地步。

见黎暮辞脸色难看,薛景延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连忙拉着黎暮辞的说,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

景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无论是叫太侍君还是太妃他都觉得别扭,叫阿奶又叫不出口,毕竟黎暮辞看起来比他父皇都小。

正为难之际,黎暮辞看出来他的不自在,主动笑着道:“你叫我黎叔叔吧。”

景延点头,总算觉得这称呼不那么突兀了。

薛岚连忙插科打诨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杵在这儿聊天了,这么好的天气,不去逛逛真是可惜了。景延,那个……黎……既然不能去有红木果的树林,我们就去另外一片林子吧,那里没什么猎物,去散散步也好。”

黎暮辞起身,笑道:“走吧。”

薛岚是坐不住的性子,围场里的人大多都去林子里狩猎了,让他乖乖待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趁景延不注意,薛岚低声说道:“解药我研究得差不多了,还差几味药,你且耐心等几天,我一定尽快弄出解药来。”

黎暮辞点头,三人翻身上马,往远离大部队的方向驰去。

几个侍卫见大皇子骑着马走了,连忙要跟上去,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固吹白拦下他们,说道:“没事,让慧王和大皇子自己去逛逛。”

黎暮辞三人骑着马来到一片树林里,处处可闻清脆的鸟鸣声。

他们三人下马,往前走了几步,薛岚突然兴奋地说道:“咦?这里居然有迦叶草!”

黎暮辞不解,迦叶草是什么东西。

薛岚蹲下身拔了一株仔细观察,说道:“迦叶草可以清热解毒、止血疗伤,这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啊,而且,”他高兴地看着黎暮辞,说道:“迦叶草附近一定长有百鳞花,这种花捣碎了入药可以活血化瘀增强体质,你那个药里面还差几味,其中之一便是百鳞花。”

黎暮辞也有些惊喜,没想到在这里可以找到阿岚缺的药材。

薛岚说道:“你们去那边坐一会儿等我,我找找百鳞花,据说迦叶草附近一定会有百鳞花的。”

黎暮辞说道:“你别走远了,我和景延就坐在那边,找不到你就回来。”

薛岚口里嚷嚷着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像只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去找百鳞花了。

薛景延拉了拉黎暮辞的袖子,问道:“黎叔叔,你生病了吗?小叔要去给你采药是吗?”

黎暮辞俯下身摸了摸景延的头,柔声道:“不是什么很要紧的病,就是有些不舒服,阿岚去采的药正好是我要用的。”

景延拉着他坐在草地上,黎暮辞见四下无人,索性摘下面纱,问道:“你累不累?”

孩子摇摇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黎暮辞有点茫然,问道:“景延为何这样看着我呀?”

薛景延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黎叔叔,你说,我是不是有可能不是我母妃的孩子?”

黎暮辞惊讶地望着他,皱起眉:“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母妃看见我,从来都不会高兴,只会一脸生气的样子。只有父皇在的时候,母妃才是笑容慈爱的模样。有一次母妃去见皇祖母回来,我偷偷藏在她卧室的桌子后面,想给她一个惊喜,听见她跟她的贴身侍女说,‘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小崽子跟我一点也不亲’……我真的不是母妃生的吗?”

薛景延一脸难过的表情,黎暮辞见了顿觉心痛万分。

不知为何,薛景延总能挑起他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

黎暮辞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心里对于幼童的那种天生怜惜,他摸着景延的头,将他拉到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景延别多心,你怎么可能不是她亲生的呢,她生你的时候艰难万分,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你的性命,不可以这样想你的母亲。”

景延伏在他怀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父亲是一国之君,从来没有这样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细语,母亲更是几乎没有抱过他,薛景延到底是个才六岁的孩子,最是渴望父母关爱的时候。

他靠在黎暮辞怀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黎叔叔是他爹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薛岚还不见踪影,黎暮辞问薛景延渴吗,景延点点头,黎暮辞起身准备去拴在树干上的马匹身上拿水囊。他走到树干边拍了拍马儿,刚想去拿水囊,马儿却像受惊了似地奋力嘶鸣。

黎暮辞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猛然回头,只见一条两指粗的花蛇正在薛景延的身后张开嘴露出獠牙,黎暮辞来不及多想,几步奔走到薛景延身后,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孩子,毒蛇一口咬在他的手上,黎暮辞吃痛闷哼一声,薛景延反应很快,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一刀砍在毒蛇的七寸上,毒蛇断成两截,在地上扭曲地挣扎了一会儿没了气息。

黎暮辞的手被毒蛇咬到,毒素迅速蔓延,他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景延扑上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黎叔叔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黎叔叔------”

他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黎暮辞模模糊糊的看着那把匕首,和他大哥黎妄言随身带着的那把匕首好像,但是大哥的匕首怎么会在景延身上……

黎暮辞手上被蛇咬到的伤口渗着一些黑血,他全身冒着冷汗,想要抬手去安抚哭泣的景延,抬到一半却无力地垂落下去。

他闭上眼,陷入黑暗。

薛景延吓得六神无主,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他身为夏国皇帝的儿子,身份最贵无比,几乎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然而此刻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面对昏过去的黎暮辞,年幼的他根本无能为力。

黎暮辞双眼紧闭,嘴唇已经开始泛紫,手上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正从他手腕的伤口处缓缓朝手臂上蔓延。

薛御骑着马狂奔过来的时候,薛景延手里拿着放空的信号烟火泪眼汪汪,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小叔不见人影,这片林子他从来没有进来过,已经迷失了方向。他本想跑出去找人,但是又不能放着昏迷在地上的黎暮辞不管,万般为难之下,想起他的坐骑行囊里放着信号弹,这是薛御为了防止年幼的薛景延在狩猎时走散而特地放进去的。

薛御本来在另一片林子里狩猎,原本今日硕果累累,他还想着猎一头鹿回来给黎暮辞养着玩,突然空中升起一个深红色的烟火弹,发出警告般的铮鸣,薛御心头一紧,这是景延的信号弹,他扔下打来的猎物,掉转马头向信号发出的方向疾驰。身后的狩猎大队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皇上为何突然骑着马离开了?

薛御下马,三两步走到景延身边,孩子吓坏了,顾不上什么规矩礼节,二话不说扑进父亲怀里,薛御拍了拍他的肩,抬眼望去,只见黎暮辞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地躺在地上。

薛御心中大骇,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凝固。他走过去伸出手,略微颤抖地去探黎暮辞的鼻息,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后,心中稍稍安定。

“怎么回事?”他这才低声问景延,一眼看到了地上被砍成两段的毒蛇。

景延哽咽着道:“黎叔叔为了救我,被毒蛇咬了。父皇你快救救他!”

薛御没时间去思考为什么黎暮辞和薛景延会一同出现在这片树林里,他抬起黎暮辞的手,发现毒素已经蔓延到了手臂上,他毫不犹豫低下头去将嘴凑在黎暮辞的伤口上,准备将毒素吸出来,被身后赶来的薛岚一把拉住。

“别吸!”薛岚大声喊着,阻止了薛御的动作。

薛御皱眉,冷冷地看了薛岚一眼,说道:“毒素已经蔓延了,再不吸出来,等扩散到心脏就没救了。”

薛岚急得直跺脚,奋力说道:“我的哥啊,你是不是傻!你和小辞一样傻!你们怎么都只会用嘴吸蛇毒这一种蠢办法啊!这是五花蛇诶,剧毒的毒蛇诶,你直接拿嘴去吸,一个不好,小辞救不了,你自己也一命呜呼啦!”

薛御冷然道:“我知道这是五花蛇,当年我被五花蛇咬伤,老师就是用嘴替我吸出毒素,我才保住了这条命,如果不尽快将毒素吸出来,黎暮辞就没救了。”

薛岚呆住了,他迷惑不解地问道:“啊?哥,你中过两次蛇毒吗?”

“就一次,也是在岐山,旁边的山谷里--------”

薛岚打断他的话,骂道:“你是不是傻逼啊啊啊啊!哪来的固吹白啊!你那次中毒是小辞救了你,这个傻子也是想也不想就替你把毒素吸了出来,结果他自己也中毒昏了过去,我都来不及阻止他,后来还不是我配出解毒的药丸你们俩才好的。”

薛御闻言浑身大震,死死地盯着地上昏迷的黎暮辞看,他低声道:“不可能,我中毒那年,黎暮辞才十五岁……”

薛岚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先救小辞再说。”

他翻了翻自己随身带着的药囊,没有趁手的工具,又见地上掉了一把匕首,遂拿起来,让薛御托着黎暮辞的手,匕首在蛇牙咬过的口子上用力一划,黎暮辞昏迷中也感觉到疼痛,他身体一震,原本手上细小的伤口瞬间变大,黑色的脓血缓缓流了出来。薛岚又用刀尖沿着伤口一路往上划,所过之处的皮肤均被划开一条口子,里面有些黑得发紫的脓液渗了出来,一直到手臂靠近肩膀这里,才出现了鲜红的血液。

薛岚松了口气,幸好抢救及时,毒素只蔓延到肩膀以下,再拖一会儿的话,就不知道这毒会游走到哪里了。

他方才走开去找百鳞花,一时不察越走越远,总算找到了几株开得正盛的百鳞花,摘完了才慢悠悠地往回走,一回来就发现情况不妙,此刻他想起旁边有迦叶草,赶紧去摘了几株下来放到嘴里嚼碎,将嚼烂成糊糊状的药草涂抹在黎暮辞受伤的手臂上,然后说道:

“皇兄,这里没办法配药,这迦叶草虽可以止血解毒,但是药力远远不够,要想彻底清除毒素,还是赶紧回行宫去,找个地方让我炼药吧。”

薛御颔首,抱起黎暮辞上马往行宫飞驰。

被撇下的薛岚和薛景延面面相觑,他俩都是路痴啊,薛御这干的是人事吗?

无奈之下,薛岚只好和薛景延共乘一骑,远远地跟在薛御后面回行宫。

但愿不会跟丢了吧。

回到行宫,薛御将黎暮辞放在自己寝宫的床上,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人。

刚才薛岚的话令他想起那次在岐山山谷里被五花蛇咬伤的事。

距今八年前,也是秋猎时节,先帝为了犒赏打了胜仗的黎家父子,特意在他们回京城的必经之路岐山行宫里给黎将军接风。

先帝好淫乐,岐山行宫被他修葺得金碧辉煌,山野间都是奇珍异兽,还用活泉眼开凿了一汪温泉,温泉后面栽种了海棠,先帝经常带着后宫嫔妃们来岐山行宫小住,那一次也不知他是心情特别好还是怎么的,连平日里不受宠的薛御和薛岚也被叫上一起去行宫秋狩。

薛御发给众人,皇帝这时驾临了上书房,看着众皇子认真读书的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瞥了固吹白一眼,固吹白装作没看见没理他,低下头去写着什么,皇帝讨了个没趣,就坐在一边看着皇子们考试。

黎暮辞第一次见到夏帝,心里古怪别扭极了,原本皇帝对他而言是需要终身效忠的君主,可是当他听见父母之前在书房里的谈话,他就对皇帝完全改观了,现在皇帝在他心里简直如同洪水猛兽,黎暮辞忍着心里的不痛快,低头写字,旁边的薛御似乎察觉到什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上午上书房的课程结束,下午众人又去了马场,皇帝看了皇子们的骑射,除了看到薛御那一手烂骑射摇头之外,其余的时候还是比较满意的。

黎暮辞也学着薛御的样子,每一箭都脱了靶,夏帝叹气道:“你平时够偷懒了,连个射箭都练不会,诶……”

看来薛岚平时偷懒逃课,夏帝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懒得来说他罢了。

这一日就这样平稳的过去了,待到日落时分,他和薛岚依旧在那个河堤边碰头,看着薛岚精神奕奕的样子,黎暮辞吐槽道:“我算是见识到身在皇家有多不容易了,我还是好好当我的将军府小公子吧。”

薛岚笑道:“将军府很有趣,如果这是我家多好。”

黎暮辞翻了个白眼:“那没办法,谁叫你投生在皇家。”

薛岚想了想,说道:“可是我可以成为你家的人啊。”

黎暮辞闻言惊奇道:“啊?你想认我爹当义父啊?”

薛岚摇头:“我可不想当你的弟弟。”

黎暮辞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也不想要个弟弟来跟我分享爹娘和哥哥------”

“我当你嫂子怎么样!”薛岚打断他的话。

黎暮辞和释冉都大吃一惊,仿佛像看见什么稀奇动物一样瞪着他。

薛岚说道:“干嘛?你哥又没娶老婆,我嫁给他,不就成为你家的人了?”

黎暮辞满脸黑线,说道:“我哥有婚约好吧,祝家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薛岚歪着头,思索道:“我听说那个祝妙嫀以前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怎么成你哥的了?”

这里面的纠葛牵扯到他身体的秘密,他暂时还不能告诉阿岚。黎暮辞摇摇头,说道:“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啦,反正我哥肯定会遵守婚约和妙嫀妹妹成婚,你没戏了。”

薛岚不服气地说:“那可不一定,万一那个祝妙嫀以后有了心上人跟别人跑了呢?”

黎暮辞拿薛岚没办法,只得说:“那如果是这样,这个婚约只能作罢,咱们总不能强迫人家祝小姐嫁进我们家吧。”

薛岚心想,反正我不管,我就要黎妄言了,谁也不能阻止。

二人撕了易容,换回身份,又互相关照了一番,各自回家去了。

黎暮辞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的互换身份,为他和薛岚种下两段孽缘,牵扯不清,又割舍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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